“柴太保說說吧,即便要嫁也得有個地方,這不是娶,沒那麼容易。”天齊大帝輕嘆氣,如此多臣子附和,二丫頭惹了眾怒,自己不能再不當回事,是該想想她的去處了。

柴天諾早已想好李玉萍去處,先偷偷衝眾人比劃個威脅手勢,然後拱手說道:“二公主去處臣早已想好,便在西南國域!”轟,朝堂之上立時喧囂,這發配、不,這嫁出去的可真遠,太保大人下手屬實不輕!

“......西南國域,也不是隨便就能找到夫家,莫不是你已有了章程?”天齊大帝臉皮子抽動,這囊貨果然夠狠,發配那麼老遠,想要回來,真是難了。

“然!”柴天諾點頭,正色說:“西南國域本有終南國為我大華親邦,之前的事情陛下您也知道,國主與長公主們都已返還大華,如今只有南離、古越兩國交好。”

“古越皇帝年歲太大,不太合適,但南離國主年歲相當,長得且是一表人才,與二公主正正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若能生下一男二女,南離便有了大華皇家血脈,我大華,便能再添親邦!”眾大臣一陣交頭接耳,南離國出產的珍珠米享譽神州,柴大人的提議確實不錯,若真能成,與大華好處多多。

天齊大帝咧嘴,嘆氣搖頭:“柴愛卿啊,你便如此討厭二丫頭?”柴天諾點頭,直言不諱的說:“陛下,原本無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我與她也無甚交際。”

“但她為達目的竟讓人傷了我義父阿孃,這種不擇手段的秉性屬實陰損,若不遏制,遲早會惹大禍!”此言一出,天齊大帝忍不住與驚愕的賈內侍對視一眼,相同的話語,他也曾說過。

“若只是如此,我揍她一頓便是,再不濟下點黑手讓她來個生活不能自理也可。”天齊大帝忍不住揉了揉牙根,這廝說話屬實沒有遮攔,直接把私底下的打算拿到明面,與在暗衛行事一模一樣!

朝中眾人則是齊齊倒吸涼氣,敢如此明目張膽講述自己打算,且欲要下手的物件還是陛下子嗣的,恐怕滿朝也只柴太保一人。

“偏我妹子便認準了您那十三兒,連婚書都領了,若真打了,便叫她為難了,思來想去,也只能出此法子。”

“嫁到南離天高地遠,即便她捅了婁子也牽連不到我妹子,那屁大點的地界,便由著她作踐吧。”

“你妹妹嫁與十三皇子做媳婦了?”大將軍聲音都變調了,柴天諾嘆氣:“您以為我願意啊,皇家便是一盆墨水,我那妹子傻不愣登的就一張白紙,保不齊便給染黑了。”

“柴天諾,有你這樣說話的臣子嘛?!”天齊大帝老大不樂意的問,柴天諾拱手咧嘴:“陛下贖罪,您也知道,臣最大的毛病便是喜實話實說。”

“……”天齊大帝使勁揉額角,心道我知你喜實話實說,便是這樣最氣人!

心中咒罵兩句,天齊大帝終是上了心,思索著與眾人道:“二女的事孤再想想,若無其他事情,便散了吧。”

“喏!”百官行禮退去,柴天諾興高采烈的往宮外行去。天齊大帝一看便被說動了心,一想到那瓜女子會被髮配到萬里之外的南離國,與那長尾巴的猴子為妻,柴天諾便止不住的高興。

“哎哎,這是幹啥,這是幹啥?”剛走沒兩步柴天諾便被大將軍和趙侍郎架了起來,徑直行向兵部。

朝堂之上有問題不得問,他們這憋著一肚子問題。

“趕緊說說怎回事,你妹子怎就成了十三王妃,你又為何與二公主槓上了?”入得節堂,大將軍讓人斟上茶,邊喝邊饒有興趣的問。

“……大將軍,您和趙侍郎,很有三姑六婆的架勢!”瞅著倆人的架勢,柴天諾無奈的說。

“別墨跡,趕緊說!”大將軍瞪眼,柴天諾咧嘴,便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李大將軍與趙侍郎越聽越吃驚,真真是沒想到,李玉萍竟能調動如此大的陣仗!

“好傢伙,兵部開具通行牌子我倆竟不知道,這二公主的本事,屬實有點逆天!”大將軍笑著說,手裡的茶碗卻被捏得粉碎。

雖說兵部車駕清吏司郎中有權批備通行牌子,但必須上報兩位主官。畢竟牽扯京城安危,真若出事,可不是一個小小郎中能夠擔待得起的。

“……二公主的手,伸的有些過於長了。”趙侍郎眼睛微眯,想了想,把侍從招來,慢條斯理的說:“去與車駕清吏司郎中說聲,兵部廟小,容不下他這尊真佛,把官印官服留下,去找他主子去吧。”

“喏!”侍從領命走了,大將軍感嘆點頭:“這點我便比不上老趙,多年交情總是抹不下臉。”

“您直說我不講情面便好,何至如此拐彎抹角。”趙侍郎哼聲,大將軍先是輕笑,緊接臉色變得凝重:“窺一斑而知全貌,由二公主便能知曉,那些皇子皇孫與朝廷的滲透,究竟有多厲害!”柴天諾與趙侍郎點頭,心情也有些凝重,大華未立太子,眼下情況,屬實有些危險。

三人正聊著,侍從拿著官印官服回來,放下後與柴:“太保大人,門外有位婦人求見。”

“婦人,可知是誰?”柴天諾疑惑的問,侍從搖頭:“只知是位御史夫人,別的她未曾說。”柴天諾沉思,李成瀾說:“見見吧,一個婦道人家找到兵部來,事情必然不小。”不多時,侍從領著婦人進屋,柴天諾只看了一眼,便猛的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無比的喊了聲:“孃親?!”雖已隔了十多年,但母親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刻在柴天諾腦海。

眼前婦人無論五官還是眼角眉心,皆於母親十分相像,唯有年歲大了些,不過算上逝去的時間,應該便是如此模樣!

“我不是你孃親,我是你表姨娘。”女子望著柴天諾輕嘆,轉身衝兩位老大人行禮:“大將軍、趙侍郎,韓氏有禮,突然登門,還請贖罪。”大將軍與趙侍郎擺手,表情更顯凝重,他們隱約猜到,韓氏為何來兵部。

“柴太保,你那幾位舅舅不敢見你,只得我來。”

“你外公快要去了,想見你一面。”

“無論有多大的怨恨,終是血脈相連,去見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