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白聞言拱手,異常誠懇的說:

「那是自然,洛陽也是我的家,我也是大世一分子!」

見其語出至誠,柴天諾忍不住點頭笑,那便好,用不了多久李二白便會晉升仙君,守護一座城,足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卻是越來越烈,期間陳知行欲邀柴天諾回國子監講課,卻被柴天諾拒絕。

「大祭酒,這一路行來某已不同,可與修行者講,卻不可與文道後輩論。」

聽聞此言不止陳知行,便韋玄成周不移都是迷惑,忍不住詢問緣由,柴天諾小飲一口柔綿白羊,輕聲說:

「自打離開書院某便在蓄勢、聚道、合眾,一言一行皆是道,天下修行者皆可聽,便是普通民眾也可,唯獨文道後輩不行。」

陳知行心中不明,正要開口問,恍然大悟的韋玄成已經張口解答:

「原來如此,夫子可是擔心,文道後輩因聞道而悟道?」

「正是如此。」

柴天諾點頭,認真說:

「文道不同修行,與事物觀正反兩面,不走極端。」

「若悟了某的道,那便失去君子中正,於大世而言,並非好事。」

陳知行恍然點頭,明白其中緣由,君子之道持中、中正,便夫子地位再高也只是敬慕,不會盲從。

若因講道引無數學子悟了隨了夫子的道路,那便是洗腦,再無自己想法思想,與文道絕對是場劫難。

兩人懂了,可身為武學上舍山長的周不移卻是不懂,畢竟不是文道中人,與文道的堅持道理了解不多。

便是韋玄成與他講了半天,依舊是懵懵懂懂,氣的韋玄成罵了一句,朽木不可雕!

「瞭解,下一句便是糞土之牆不可圬,論學識,我還是有幾兩的。」

周不移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哈哈大笑,你個虎賁兒出身的武人敢於三位文道中人說學識,簡直貽笑大方。

聽三人如此評論周不移不喜,指著柴天諾說:

「這話屬實過於偏頗,夫子也是虎賁兒出身,不一樣是文道至聖?」

「便這話就不對,夫子乃是文武雙全,與你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傢伙豈能相提並論?」

陳知行一句話便把周不移打蔫兒,確實,人夫子文武兼修,哪點都是頂尖,當年與他一人補行的科考乃是文武兩路,何人能及?

便在四人說的熱烈時,兩個身影從殿外徑直來到柴天諾身邊,同時拜倒在地:

「李紅纖拜見師父!」

「李福生拜見師父!」

未行功法壓制的柴天諾已然微醺,可看到趴伏在地的弟子,立時清醒過來,俯身一把將他倆拉起,又使勁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有些無奈的說:

「你們啊,某都不知該如何說,人便是再好也得有些堅持,便你倆被人虧待到那般地步還無怨無悔,一想起為師心裡便一揪一揪的痛,傻子都不如你倆傻!」

聽聞此言李紅纖李福生同時紅了眼,見到柴天諾便是見到親人依靠。

之前幾十年以為師父泯了心中彷惶,聽聞大華有險下詔便趕了過來,畢竟是血脈親人,即便待遇偏頗也未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