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叨叨個啥,壽歲到手不就行了,說的這般凝重,還以為今個活明個死吶!」

老哥倆大大的鬆了口氣,面上盡是笑,看不出半點虛假。

「......不是,你倆便沒想著,今生只能是個最底層的仙家,想往上走千難萬難?」.net

柴天諾疑惑的問,卻被趙九斤瞥了個白眼,人家小娘來這手嫵媚,他個糙漢子來這手屬實看的噁心!

「便你想的多,人要知足,我倆能撐到如今已是不易,得你幫襯入了仙途便是大機緣,壽歲延續便已足夠,其他不是我倆該想的。」

趙九斤說完趙三里接著說:

「對啊,真若有事養這麼多孩子是幹啥的?」

「我們兩個老東西安分享福便可,有險有難兒孫上,橫豎後輩多!」

柴天諾大大的豎個拇指,今個真是讓老哥倆上了一課,原本覺得自己能言善辯罕逢對手,說啥都是理,今個一看了不得,原來高手皆在平常處啊!

得以延壽趙三里趙九斤甚是喜悅,三人又是一通言語,聽聞柴天諾的過往只是搖頭,與他人崇敬不同,只於他一句問,活著累不累?

柴天諾忍不住指著罵:

「奶奶個熊的,便你倆老貨疲沓,若無某禪精竭力努力,如何保得大世平安?」

「若不做完全準備,如何戰得了重天,救得了天下億萬生靈?!」

趙九斤提起茶壺與他倒滿,認真說:

「天諾,大世如此之大,生靈數不勝數,你揹負的不累?」

「......甚意思?」

柴天諾有些迷惑的問,趙三里使勁拍拍他的肩膀,沉聲說:

「用不到那般累,盡心意便可,大世生靈若不得活,便是命裡應該,何至於讓你一個人扛。」

看看兩人,發現言語出自誠心,柴天諾先是沉默然後再笑:

「說實在的,某是真真想不到,兩個貪生怕死一個勁想要長壽的傢伙,會說出如此言語。」

趙九斤起身坐到柴天諾身旁,攬著他肩膀說:

「我倆享受活著的美好,但並不畏懼死去的黑暗,生於世上,隨性自由才是好,若如你這般心裡盡是沉甸甸的東西,那活著還有甚意思?」

柴天諾略沉默,終究輕輕笑了起來,卻未說其他話語。

晚上趙府大擺宴席,認真說都是老東西的三人喝的酩酊大醉,看著廳下起舞的嬌俏小娘大聲笑,當年從軍時的汙言穢語飈個不停,屬實把小輩們驚得不輕。

醉臥與地,柴天諾扯著二人的麵皮嘶吼:

「彼其娘之,某也想隨性自由,可為了你等怎能?」

「某怎的也得讓你們快快樂樂的活,便粉身碎骨也值了!」

便面皮被扯得扎長兩人也未醒,只是醉夢裡給給的笑,也不知夢到了甚,柴天諾一人與了一巴掌,也沉沉睡了過去,只是喃喃的說:

「蠻兒,某想你......」

第二日柴天諾辭別,趙三里趙九斤使勁揉著腫脹的後腦勺擺手,甚是不明白為甚這般,莫不是昨個喝多了摔的?

離了趙府柴天諾抓了絲因果,牛車徐徐走向城外,那位故人已不在原本的地界,卻是住在臨近龍山城的一座小鎮。

柴天諾下車打量,門戶比不上趙府,但也算得上氣派,舉手剛要敲門,大門卻被人猛的拉開,一個嬌小身影嘭的撞進懷裡。

「嗚嗚,昨個便知你去了趙府,等了一天還以為你不理睬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