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蓬萊小世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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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那倆怪物身後拖著的,莫不是個船?”回到自己師父身邊,青鸞膽氣立時壯了起來,振翅在船頂十丈處盤旋,望著遠處聲音有些變調的問。
“嗯,那是船奴,後邊拖著的,卻是天塔所屬船隻,幽海擺渡。”柴天諾的聲音也是有些震撼,他是真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巨大的造物,便水上高度就得千丈,至於寬度,怕不得有四五千!
書上看到時總以為是在吹牛,可真實見到卻發現,不但未有半點吹噓,反倒有些說的小了。
“師父,幽海擺渡可有危險?”
“沒有,幽海擺渡上主事者盡是天塔神只,使命便是溝通幽海南北兩界,一年往返一次,算是幽海上的航班。”柴天諾沉聲說,青鸞柳眉輕挑,笑嘻嘻的問:“那我過去看看可以不,船奴不會把我抓住當鳥兒吃了吧?”
“應該不會,據記載巨怪只吃幽海藻類,偶爾吃些海獸,便你這大小還不夠塞牙縫。”輕搖頭,柴天諾笑著說。
兩頭巨怪距離也就十餘里,能清晰感受到沒有半點遮掩的氣息,雖然山般巨大,卻異常溫和平善。
聽聞柴天諾言語,青鸞立時咧嘴笑,雙翅一振綻放五彩霞光,拖曳長長光尾飛了過去。
兩個巨怪遠看已是巨大,近看更是無匹,之前百丈高骷髏妖讓青鸞感到震驚,可與巨怪一比,立時變成捲縮腳底小貓,高度差的屬實太大。
至於寬度,更是無法比擬。巨怪外形似人似猿,身體寬厚的真如山巒,在它們肩頭顱頂,棲息有無數海鳥,直接將它們當成了棲息地。
便在青鸞觀察巨怪時,柴天諾也在細細觀察,思索巨怪來處。古往今來傳說中巨人無數,首先便是追日的夸父,便從他喝乾河流,手杖落地化作桃林來說,便與巨怪體型相仿。
只不過柴天諾從上古遺書裡見過夸父巨人的模樣,比起巨怪更為像人,除了過大,便幾乎沒啥區別。
巨怪則不同,有些似人,但更多的,卻是和猿類相仿。其次便是山海經裡記載的朴父夫妻,不過經書記載屬實有些超乎想象,夫妻倆身高皆是千里,腰粗也是千里。
便記載中的形象,怕是一伸手便到了外太空,巨怪與他們實在無法相比,這點倒是也能排除在外。
再便是防風氏,不過高度只有三丈三,便如今許多族類高度都不止這些,卻與巨怪半點不靠了。
思來想去,柴天諾覺得應是龍伯後人。畢竟龍伯傳說便是居住在大海之中,雖說因嘴饞將揹負海外三山的靈龜釣走,惹得神只大怒,硬生生將其山巒般偉岸的身體縮到三十丈,可其原本身高,卻是與巨怪相仿。
遭受神只懲罰,如今又當船奴拖著幽海擺渡橫渡幽海,柴天諾思量,巨怪是龍伯後人的猜測,便是八九不離十。
青鸞越過巨怪飛臨巨大渡船,忍不住連連驚呼,更是繞著高聳如山的船體連連打轉。
雖是船的樣子,可構造卻非竹木,竟然全是灰白色的岩石!船舷之下的船體是打磨平整的灰白石頭,而船舷之上,直接便是灰白岩石構成的山巒,其中應是掏空,有千餘人從裡邊走出在甲板觀看幽海昏暗景象。
“大鳥,好漂亮的大鳥!”有孩童見到青鸞忍不住激動呼喊,在黑漆漆幽海行進已近半年,除了巨怪身上棲息的白鷺鳥,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大鳥。
“什麼鳥,那是仙家,一位異人仙家!”有修為的漢子看得分明,揮手與自家小子一巴掌,禍從口出禍從口出,便怎地就是記不住?
青鸞飛舞的身姿屬實漂亮,甲板上的人眾紛紛伸手指著議論,很快便有神只發現異象,見到之後急忙呵止眾人:“莫要胡言亂語,不可非議仙家,免得惹來禍事!”說罷,身穿紫黃二色神袍的神只衝青鸞拱手為禮,雖然在自己師父面前隨性,可在外邊青鸞也知守禮,緊忙與空中回禮,然後便轉身離去。
畢竟不告而入是極為失禮的事情,雖說想要登船看看,但還是按照規矩來的好。
便在眾人竊竊私語時,棚船在柴天諾催動下從兩位巨怪之間穿過,徑直行向幽海擺渡,青鸞輕巧落在身旁,有些興奮的說:m
“師父,可能上去看看?”
“自然可以。”柴天諾點頭,拱手朗聲言:“道德宗柴天諾攜弟子青鸞,拜見諸位尊神。”
“因之前從未見過幽海擺渡,不知可否上去一觀?”聲音不大,可整條船哪怕是內裡也聽得一清二楚,巨舟主事的是一位山巒府君,聞言立時從船內竄了出來。
不得了不得了,仙元催動的聲音,這是從哪來了位分神境界的神君,這地界距離南墟地還近,怎地便沒去天界?
話說完,見人群及眾神只皆是驚慌,柴天諾輕笑。船上眾人表情入眼,卻都是凡俗,未見一個踏入仙途的,族類倒是不少,林林總總怕不得十七八種。
這倒讓柴天諾覺得有些古怪了,幽海南北兩岸雖然同屬墟地,可之間差池極大,若是仙人往來還好說,這些凡俗為何要背井離鄉去往完全陌生的他處?
便在柴天諾疑惑時,一位身穿高階山神神袍的神只飛了出來,大老遠便衝柴天諾行禮:“幽海擺渡主事,蓬萊府君周不山,恭迎仙家大能蒞臨檢查指導工作,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柴天諾眼角連著跳了七八下,奶奶個熊的,這位神只,莫不也是從前世穿越來的?
!定下心神施法,棚船直接飛起,載著師徒二人落在巨大甲板,柴天諾拱手,略有些激動的問:“尊神言語出眾不同凡類,可是體制內出身?”蓬萊府君周不山先是一愣,略做思考立時明白柴天諾意思,緊忙連連點頭,佩服的說:“正是正是,我等天塔神只皆是體制內出身,大能說辭新奇有物,小神敬服,敬服的緊。”見周不山表情未有半點波瀾,柴天諾忍不住輕嘆氣,說到底,自己脾性中的大部,依然還是前世那個脾性有些古怪的數學天才。
雖經大小世界無數歲月,心底自認的,依然是那方世界那個普普通通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