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慢悠悠的走到兩方之間,打量幾眼穿著與大華學子幾乎一般無二的那方,眼神不由一亮:

「古越國的學子?」

「正是,博士好!」

二十餘古越國學子同時叉手行禮,臉上皆露出欣喜笑容。

古越國雖然不與大華接壤,但無論文字語言甚至穿戴,皆是一般無二,究其原因,其與大華,皆是前朝大麗分支。

古越國乃是大麗一支遠征部隊於西南國域建立,二者同文同種,天然便會相喜,這也是為何古越國學子一見柴天諾穿戴,便知他博士身份的緣由。

兩者國子監從建築到教職生員配屬幾乎一樣,看穿戴便能分辨出柴天諾的身份。

柴天諾微笑點頭,皺眉頭望另一方:

「鉅鹿國的?」

身穿灰色短儒衫的學子謹慎望向柴天諾,輕輕點頭,沒想到大華人竟會來此僻靜,以他們愛管閒事的脾性,後邊的事情不好辦了。

「說說怎麼個情況,何至於親孃祖奶奶的罵?」

「不妄言,不出卑劣之詞,是文人最基本的操守,學了半輩子禮記,全都拋到腦後去了?!」

柴天諾的聲音越說越大,配上他消瘦但充滿力量感的身影,壓迫力異常的大,雙方學子忍不住倒退數步,心神更是怦怦直跳。

大華學子們雖然心肺也是同樣怦怦亂跳,但與直接面對的兩方相比,好了太多。

一位性子比較跳脫的學子衝柴天諾背影豎了個大拇哥,不愧是文宗,上來便從道德高峰下壓,逾矩之人如何能辯?

「博士,我等並未口出髒言,之前皆是他們在辱罵我等,從前至後解釋他們無理取鬧!」

古越國的學子憤懣而言,柴天諾扭頭,見鉅鹿國學子眼神閃爍,一看便知有問題。

「因何起的爭執?」

柴天諾再問,鉅鹿國眾人依然不答片語,倒是古越國的學子們七嘴八舌把事情說了個透徹。

與柴天諾等人一樣,古越國的使團費盡周章從叢林中行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沐浴更衣。

由於古越國學子大半都是女子,所以特意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沐浴。

可女學子們將將脫衣入水,鉅鹿國的囊貨便闖了過來,古越國的男學子急忙阻攔,這便起了爭執。

「非禮勿視這個道理,你們不懂?」新

柴天諾皺眉問,可鉅鹿國學子依然沉默不語,直接把他氣笑了:

「怎地,別的啥都沒學好,只記得沉默是金了?」

「有理說出來,無理道歉,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難道你鉅鹿國的師長,便是如此教導你等?」

牽扯師長,不答也得答,鉅鹿國一學子開口,說的內容卻把柴天諾逗樂了。

「這片水域我等看上了,自然便歸我等管轄,誰讓那些女子在此沐浴,被人看去實屬自找。」

「彼其娘之,你們看上的便歸你們管,這是誰家的道理?」

柴蠻兒輕輕拉了拉柴天諾的胳膊,小聲說:

「夫君,剛才都說了不出卑劣之詞,你這怎地罵起來了?」

「我是騎牆派,身為武道中人,想怎麼罵怎麼罵!」

柴天諾同樣小聲說,臉上帶著微笑,露出的牙齒白的閃光。

「自然是我們鉅鹿的道理!」

「西南國域,我鉅鹿國看上的東西,哪方敢不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