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球,好不容易有機會混進眾賢堂,我等怎地也得沾點文氣再出去。”

“你考你的,莫要打擾我等!”

山長這話說的實誠,柴天諾差不點一口吐沫噴出去,到底是誰打擾誰,數十雙大眼泡子盯著,自己屬實有些心虛。

“想要成為文道峰頂,泰山壓頂不彎腰,何懼他人目光。”

“天諾,心性還需提高。”

“是。”

少有露面的文院院長緩聲說,柴天諾趕忙應是。

這位可是當年三十六儒領軍三人之一,文壇地位遠高於山水先生,但其生性淡薄,除了教書育人很少參與其他,世俗間的聲望,反倒小於其他大儒。

不過,但凡聽過陳知行院長講學的生員,對其學識為人皆佩服的緊,柴天諾也曾聽過他的課,對這位敢於當面批駁天齊大帝的大儒,也是相當敬佩。

三位侍郎站在一旁,文考不歸他們出題,皆由文院操縱,文人的世界,條條槓槓遠比武人麻煩的多。

並不是你文采好地位高便能左右一切,那裡頭彎彎繞繞的東西多了去了,也難怪武人經常諷刺他們不直爽。

“第一項是個怡情的小考。”

韋博士把一大卷熟宣輕輕放到桌上,微笑著說。

“怡情小考,是何題目?”

既然不牽扯策論,監管自然不是那麼嚴,吳侍郎便好奇地問。

“對對子。”

眾人輕笑點頭,還真是個怡情小考,文人把酒言歡,考較學識,最喜先對個對子提提神。

“怎地這麼多?”

武學上舍山長掀著熟宣看了看,忍不住好奇的問。

韋博士笑呵呵的說:

“少了考較不出天諾的水平,他雖年少,但學識屬實淵博,一兩個對子與他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柴天諾咧嘴,這是要整死自己啊!

“第一幅對子,乃是大祭酒閣下前年觀洛水漲潮有感而作。”

“可惜大祭酒當時已醉,只說出上對便睡了過去,今日正好讓天諾補個缺。”

韋博士一邊解釋,一邊輕輕開啟卷起的宣紙,柴天諾看著那豪放的草書,輕聲讀誦:

“欄杆外滾滾波濤,任千古英雄,挽不住洛水東去。”

“不愧是大祭酒閣下,對如其人,大氣磅礴!”

眾人連連讚歎,韋博士燃一柱清香,聲音柔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