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銘曾經不只一次的想要逃離藝廚,但是在身無分文,哥們全部失蹤不敢露頭的情況之下,他覺得自己寸步難行。所以很多次的想離開,都被迫停下來了。

現在自己隨時都可以離開了,但是內心卻有不怎麼想離開。並不是非要留下來,而是有些眷戀這裡給人帶來的氛圍和精神上的愉悅感。這種愉悅感不是和以前的那群狐朋狗友、溜鬚拍馬的人的感覺一樣,而是真正的從每一個毛孔裡都洋溢位來的快樂情緒。

「其實我是後天下午4點半的飛機。我打算明天一早進完貨之後跟你和青姐說一聲的,接手我的人,青姐打算讓萬其貴去做。我也是這麼想的,萬其貴是挺合適的人選,做事一板一眼,雖然不怎麼會還價,但是在質量把控上卻嚴格的很。之前已經跟著我出去了好幾次了。」何銘交待工作上的事情。

「沒問這個!」榮羽笑了,「我從來不操心工作上的事情,我有個事業上的好搭檔。所以我只專心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何銘認真的點頭:「這也給了我一個忠告,那就是夥伴很重要。」

「對啊!其實你也知道好的夥伴在工作中讓你心情非常越快,這種感覺是很難得的。」榮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吧,就不多聊了,藝廚是我們彼此的落腳地,有時間就來休息一下,炒幾個菜,倒杯酒,三五舊人,不客套,不講究,想怎麼就怎麼。」

「行!」

何銘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色漸漸的深沉起來。何銘早就已經走了。榮羽還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煙火在夜色裡一明一暗,彷彿就是夜空裡最善良的星一樣。

人的分分合合是沒有必要去傷感的。如果只是肉身的離開,那麼再遠也不算什麼。如果是靈魂的離開,那更沒有必要去傷感,因為離開的靈魂也不值得去傷感。

第二天的時候,榮羽去藝廚,從上午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氛圍。然後就奇怪的看了看對面正吃得帶勁的聶小青。

「你發現了什麼沒有?」榮羽問。

聶小青正很不淑女的將一塊紅燒肉房間嘴裡,小嘴巴都包滿了,有些騰挪不開,只能眼睛四下看,嘴裡快速的轉著,將紅燒肉毫不容易給吞下去。

「今天的紅燒榮肯定是你那個徒弟做的,老王和範然都能坐到了入口即化的酥嫩的感覺,而且口味飽滿,肥而不膩。這個味道雖好,但是不能多吃……有點膩!」

「我說的是今天的氛圍,你和我扯這個幹嘛?」榮羽沒好氣的一筷子拍在她的手上。

「哎呀!大人家幹嘛嘛……」聶小青說話都帶上了夾子音了。

「噁心不噁心啊!」一聲聲音從旁邊傳過來,馬妍坐過來,一屁股擠開了聶小青的身子,佔了一般的板凳,「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還得吃飯呢。」

聶小青就白她一眼說道:「你家大老闆正疑神疑鬼的,說什麼今天的氛圍怎麼不對頭,懷疑大家是不是在偷懶……」

「本來就不是很正常啊!」馬妍馬上就說道,「你一個大經理,這幾天就沒關心過員工們的心理活動。我覺得等我上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員工們進行一下身體健康體檢,然後每一年免費體檢一次,特別是從業心理健康體檢,特別的重要。」

「喲呵……我這還沒走呢……你這是要急著上位啊!」聶小青故意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著馬妍,對著榮羽,又用夾子音說道,「羽哥哥,她好壞壞……」

「嘔——」

馬妍忍不住了,側過身,側過頭,乾嘔了一聲,然後一拳就捶在了聶小青的後背上,「咚」的一聲,沉悶如擂鼓一樣。

聶小青「哎呦」一聲,自己卻笑不活了。馬妍也笑得直不起腰來,兩

個女人最後還摟成一團笑起來,看的對面的榮羽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笑過了之後,馬妍才說道:「氣氛是不對,這不是咱麼藝廚又要走人了嗎?之前是雷霄走了。他倒是走了很久了,所以這次倒是沒有那麼重的氛圍。但是現在何銘要走,因為他們經常在一起相處,又玩得極為合得來,自然就有點不對頭。」

「最重要的是,何銘這混小子,居然不告訴她們自己什麼時候走,連送行都不行,所以心裡自然是有些想法的。」聶小青補充。

「我還以為是什麼,多大一回事啊!」榮羽不屑的說道。

聶小青撇嘴:「那你倒是告訴她們,何銘什麼時候走啊?反正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走啊,到底是坐飛機還是坐高鐵。」

榮羽就忽然轉身,對著那邊的正在吃飯的員工勾了勾手指頭,許茜就狗子一樣的快速的跑過來,對著榮羽說道:「老闆,有啥吩咐?」

聶小青目瞪口呆的看著許茜:「我說……你什麼時候變成狗腿子了,這麼殷勤幹嘛啊?」

許茜笑嘻嘻的對著聶小青眨巴:「青姐,對老闆,我一直忠心耿耿,老闆就是我的主心骨,老闆去哪裡,我去哪裡,老闆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趕雞,我絕不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