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帶人忙碌的時候,一科室主任陸秋山也讓他手下的兩個小組出去調查長明的各個社團組織。

雖然他們已經調查過了好幾次。

和二科室不同,陸秋山他們都是省追逃辦老人,本來都有線人,有些訊息不用出門,那些線人為了錢也會找上門來。

可惜,截止到目前,他們線人給的線索基本上都是無效的。

所以,這次許正建議他們重點排查嚴鴻強和白書婷十年前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至於能不能查到,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陸秋山心裡還是有點牴觸許正的建議,但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方面之前他們也查過,沒有本事查出來啊。

比如,他現在坐在清韻茶樓在等一位客人,這位客人雖然現在名聲不顯,但是十年前,也是社團風雲中的一位大佬。

當年他鬥不過嚴鴻強,轉讓了股份脫離了高天集團,帶著幾位兄弟,在秦淮區買了幾間門面,開茶樓、開飯店、開火鍋城...

過起了悠閒的退休生活。

這個時候客人還沒到,陸秋山和齊霆已經點了壺雨花茶,喝了兩口,砸吧砸吧嘴,「到底還是一分錢一分貨,這口味比許正那個雨前雨花茶差太多了。」

齊霆拍了一下大腿,遺憾的說道:「這兩天我讓我老婆跑了一圈咱們市的各大茶鋪,沒有一家出售那種茶葉,主任你要是想喝,還得找許主任分潤。」

陸秋山有點感動,拍了拍齊霆肩膀,「許正估計也是從哪個領導辦公室順的,算了,我可不會為一點茶葉折腰,要不你去和他攀攀關係,讓他均你一點,然後你再還給我一兩?」

齊霆對此只得傻笑,正好此時他們要等的客人到了。

說是客人,其實人家才是這兒的主人,唐廣全,如今已經六十餘歲,頂著一個大光頭,十一初的天氣,這老頭還穿著短袖,好像是剛從廣場舞戰場下來的一樣。

「呦,這不是陸主任麼,今天怎麼有空來我茶樓了?快快,薇薇去我辦公室櫃子裡,把我珍藏的雨花茶拿出來,招待貴客怎麼能用這些騙騙外地人的不入流茶葉呢。」

陸秋山哪能聽不出老頭的暗諷,因為這段時間警方和省追逃辦經常來找唐廣全詢問相關問題,比如當年他在高天集團有沒有涉嫌違法,所拿的股份是否合規。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嚴鴻強藏到了什麼地方。

「唐老客氣了,這麼早打擾您,我們也不好意思,可這畢竟是工作嘛,身不由己啊。」陸秋山阻止了唐廣全那個女員工要去拿茶葉的舉動,人家話都講到這份上了,自己何必厚著臉皮喝什麼好茶葉呢。

唐廣全從櫃檯拿著他的紫砂壺,裡面有他泡好的茶葉,對著壺嘴抿了一口,「陸主任,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天天來,好像我這茶樓成了你們辦開會的地方。

而我,就成了你們開會的研究物件是不是?」

「哈哈,哪能呢,我們也是例行行事,您配合配合,多簡單的事情。」陸秋山不願意和唐廣全弄的很僵,畢竟這老頭雖然遠離了江湖,但是人脈還是有點的。

往日裡偶爾能從他這裡得到一些關於通緝犯的訊息。

「那你這次來,還是關於嚴鴻強的事情?

嘖嘖,不是我說你們無能,這都快倆月了,你們還找不到他?」唐廣全無語至極,他甚至都懷疑,這是政府故意不找到嚴鴻強。

因為找到他,會有很多人烏紗帽落地。

但是警方和專案組又不得不找,江湖傳言,嚴鴻強身上藏有幾個億的現金,海外賬戶還有幾十億,只是藏到哪兒了,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麼多錢找回來本身就是一件大功勞,有些

領導怎麼可能願意放棄?

當然,這麼多現金,這也是領導們不願意全市搜捕的主要原因,可惜,那些領導等了快倆月,等的京城都快下來檢查組了,警方和追逃辦這邊依然沒有訊息。

陸秋山明白唐廣全經過這麼多輪調查平安出來,肯定心裡有怨氣,對於他的冷嘲熱諷沒放在心上,「唐老,您能給我們講講嚴鴻強年輕時候的愛好嗎?」

唐廣全知道自己拗不過省追逃辦的人,不說點啥,人家回去交不了差,改天還會來找你,「嚴鴻強年輕時候能有啥愛好?還不是抽菸喝酒玩女人,運動上喜歡釣魚算不算,哦,對了,他挺喜歡吃魚。

有錢了就喜歡乘長江東流入海,玩海釣。

對了,我聽說嚴鴻強以前出海喜歡住在綠華島,你們可以去那些島嶼查一查嘛。」

陸秋山苦笑一聲,「長江巡警,海上近岸巡警都查了好幾遍,就差海底撈針了。

唐老,您在江湖上真就沒聽過嚴鴻強身邊那個女殺手的訊息?」

唐廣全拿著紫砂壺的手抖了抖,無奈的說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們了,不僅我不知道,估計長明社團組織裡其他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