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金水區某個老舊小區,劉琳琳帶著許正、文捷和司徒堯,以及小區轄區內的兩位民警趕到了這裡。

他們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來詢問馬玉英的親生父親馬樹海,關於他女兒馬玉英的事情。

像這種A級通緝犯直系親屬,轄區內的派出所會定期過來詢問,甚至不能排除他們在時刻用攝像頭監控著這裡,還有,街道社群、小區、派出所合作的警民協防人員也會重點盯著。

開啟大門的馬樹海冷漠的盯著許正一行人,自從他女兒登上通緝令,他的家經常有警察上門,他也被迫習慣了這事。

這些年,他從開始的恐懼害怕到如今的習以為常,破罐子破摔,他甚至會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這附近沒有人敢惹他,包括那些小混混。

「王警官,不知你們這次來,又想幹什麼,要還是問馬玉英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您從哪來回哪去,別耽誤我工作。」

話雖然這麼說,可馬樹海還是讓這一群警察進了屋。

許正打量了一眼這間兩室一廳不足八十平的老房子,骯髒破舊,一股子陳年腐臭的味道,顯然這位孤寡老人已經不在乎什麼乾淨衛生了。

文捷和劉琳琳剛準備進屋聞著味又聯袂退了出去,為難的看了許正一眼。

許正揮手讓她們等在門外,他這次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來任何有用的線索,來這也只是讓自己對馬玉英有個立體的印象。

窺一斑知全貌,就從馬樹海的言行和生活的環境可以看出他這個人性格中的缺點,已經70歲左右的他,白髮蒼蒼,而他嘴裡的工作不是別的,而是蹲在公園偷偷給人看命運。

掙那麼一點忽悠錢。

都說幹他們這一行的,五弊三缺必佔其一,馬樹海其他的先不說,還真佔了其中一個「獨」字,他結過兩次婚,唯一有血緣的孩子只有馬玉英,可對這個女兒基本上不聞不問。

甚至馬玉英當年第一次結婚,他都沒有參加,從口供裡可以查到,馬樹海說馬玉英並沒有告訴他結婚的事情。

父女二人從馬玉英無錢讀書從初中肄業之後便形如陌路,然後一晃,往後幾十年都沒有再見過面,所以,馬樹海現在要承擔自己女兒的過錯,經常被警方監視和詢問,他心裡是有怨氣的。

可能是對他女兒,也可能是對警察,但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地方。

這種人天性自私,對親情沒有一絲眷戀,那麼馬玉英會以結婚為由謀害害命,其根由應該就在她父親馬樹海身上,她看到了也經歷了,同時也變成了天性涼薄的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壞,這是刻在基因裡的東西,比如馬玉英,比如馬樹海。

馬樹海家裡有張棕色沙發,現在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只有扶手下面能看出原色,他請許正一行人坐沙發,但大家都彷彿沒聽見他說的話,而是眼神看向了許正。

其意自然是催促他這個主事人幹正事。

因為在這間房子呆的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如同地獄。

許正卻覺得這次來是對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次要是不來,他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孤寡老人會把生活過成這個樣子。

一種沒有任何希望的生活,馬樹海沒有朋友,他也交不到朋友,沒有親人,兩任前妻都與他斷了聯絡,他和這間房子一樣腐朽。

「馬樹海,我們這次確實為了馬玉英而來,不過不是問你他這些年有沒有和你聯絡,而是我想知道,她兒時的事情,比如小學和初中,你有沒有印象深刻的事情?」

人老成精,更何況是馬樹海乾的又是給指導人生的工作,他自然能看的出來,這一行人誰才是領導,而且警察中越年輕越是領導的人,惹不起

,不是背景深就是非常有能力,「這位警察同志,我給你說實話,馬玉英我這個女兒。

三歲之後我基本上沒咋問過,她算是她奶奶和爺爺一手帶大。

而且這都過去了三四十年的事情,我真想不起啊!」

許正並不意外,人總是對自己不在意的事情選擇性的遺忘,這個時候就得針對性的提醒,「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和前妻結婚,渡過了蜜月期,然後有了第一個孩子。

而她正是馬玉英,三歲之前你們夫妻並沒有離婚,然後你們離婚之後,馬玉英正要上幼兒園,接著小學,你還記得她上過什麼輔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