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和周方本對視一眼,同時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個桂天賜確實已有求死之心,其表情淡漠,眼神除了仇恨似乎已無生機,嘴唇發紫,估計是忍的太狠。

“桂支隊您不要這麼激動,我們現在可沒有證據來抓捕您。”周方本真的是實話實說,他沒敢靠近車窗太近,一靠近他就有種芒刺在身的感覺。

許正覺得此時的桂天賜最恨的人應該是他。

所以,他微微往周方本身後走了半步,儘量減少自己的視野,同時,手在腰間一劃,指縫裡夾出一個銀色的東西。

“都是明白人,此時再說這些是不是太搞笑了?”桂天賜看向前方的江心洲大橋,又看了看遠處奔流如龍的長江,幽幽一嘆,“本想要個體面,沒有想到你們會為了自己的體面而來阻止我的體面。

既然如此,這體面不要也罷”

桂天賜還沒說完,竟然從身下掏出了一把乳白色的手槍伸到了自己嘴裡,顯然想吞槍自殺,許正剛才就感覺他說話不對勁,都被逮捕了還要什麼體面?

直到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乳白色手槍,而且還是上膛的手槍,許正本能的一甩手,指縫間裡的飛刀“唰”的一聲飛了過去。

此時他和桂天賜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這麼近的距離,他的飛刀百發百中。

好在桂天賜把槍伸到嘴裡之後,第一時間並沒有並沒有開槍,而是留戀的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然後他看到一道銀光閃過,拿槍的右手手腕被一股大力襲來。

他吃痛之下,本能的扣動了扳機,可等他扣動的時候,槍口已經因為手腕的慣性脫離了嘴巴,其方向變成了朝著他額頭的角度。

“砰砰.砰。”

緊接著就是桂天賜痛苦的哀嚎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許正和周方本以及寶馬車周邊的同事們全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桂天賜真的敢開槍,眾人愣神之下,一個念頭掠過他們的腦海,沒想到他自殺還開了三槍,這是多麼想死啊!

許正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快走兩步,看清了車內的情景,桂天賜還活著,正支著他剛才握槍的右手不住哀嚎。

好傢伙,他的手槍竟然炸膛了,直接炸斷他三根手指,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手掌,甚至因為巨疼的緣故,桂天賜的身體捲成了一隻燒紅的小龍蝦。

此時車裡面,鮮血、手槍碎片、全景天窗破碎的擋板和玻璃,亂七八糟。

剛才他們聽到的第三聲響應該就是子彈打爆天窗的聲音。

“啊啊,嗷.”

看著桂天賜痛苦的哀嚎聲,許正立即伸手拉開車門,先幫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子彈剛才竟然擦著他的額頭射到了天窗上,現在他除了額頭有一道略微發紅的印記,就只有手掌被炸爛和手腕被飛刀扎中的痛苦。

斷掉的手指已經找不到完整的,基本上沒有接上的可能,包括他的大拇指,聽說可以把腳上的大拇指移到手上,不知道他這個行不行。

許正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個時間還會胡思亂想,他收斂心神,在周方本的幫助下,把桂天賜抱下了車,這位要體面的桂支隊,現在是又可憐又狼狽,別說體面了,他疼的臉都變型了。

“許領導,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咱們現在是原地等待,還是先開車送目標人物去醫院。”此時一位派出所出警民警跑了過來。

許正看了一眼其他人,有人在忙著設定路卡,有人在忙著打電話,還有兩位特警拿著急救箱跑了過來,看到桂天賜的慘樣,特警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從急救箱拿出一疊紗布,塞到了傷者嘴裡,防止他咬到舌頭。

“不等救護車,咱們警笛開路,先把目標人物送到最近的醫院。”許正安排完,又讓周方本留下,檢查桂天賜的汽車,以及剛才爆炸的手槍。

許正剛才瞟了一眼碎片,發現竟然是陶瓷材料,那應該是陶瓷手槍了,說是陶瓷一般都加了很多複合型材料,最主要的是能過安檢。

一般都是間諜和特工使用這種手槍,難道這個桂天賜還有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