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在程亮說話的時候,眼神非常專注的盯著他臉皮,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作和表情,這麼近的距離,越觀察越覺得他這張臉就是原生原味,不是3D列印的頭罩。

也不是易容術用的人皮面具,更不是所謂的化妝術,甚至也沒有經過整容。

難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或者說,嚴鴻強本來的面相就是長這樣,他以往在世人面前露出來的樣子反而是他替身程亮的?

可是,程亮和嚴鴻強不應該是換了臉嗎?

還是兩個人的人生互相交集起來?

急思電轉之間,許正又想起了警方記錄的嚴鴻強DNA採取物件,好像包括了高天集團辦公室、家裡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他的毛髮、他兒子的DNA,包括他的指紋.

但這次隔間死屍的DNA資料竟然和檔案裡嚴鴻強的DNA匹配上了,如果他和程亮真的換了臉,那麼白書婷生下的孩子,是嚴鴻強的,還是程亮的?

還有程亮的孩子是誰的呢?

可惜,嚴鴻強的父母早已經離世,只是不知道他父母是火葬還是土葬,那要不要.

想到這裡,許正心裡自己都非常牴觸這件事,“唉!還是想試試其他方法吧?程亮的父母倒是在世,可萬一他又是其母出軌生下的,這”

程亮看到許正雙眼無神的盯著自己,他不解的問道:“許警官,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你們要是詢問我關於嚴鴻強的事情,我絕對坦白交代。

對了,我現在舉報,我還有幾個同夥,曾經一起協助嚴鴻強搬運那幾億現金,他給我一共有三百萬現金,我一分沒花,全部上交”

許正揉了揉眉心,沒有打擾程亮的交代,他說的很詳細,從嚴鴻強五年前找到他們,一點點的搬運這些現金,到一個多月前,嚴鴻強事發就一直藏在雙溫冷庫後面的隔間裡。

包括今天晚上的行動安排,以及他們在微信群裡的聊天內容

事無鉅細,程亮足足交代了半個多小時,周方本一邊記錄一邊擔心,因為程亮的所做所為聽起來好像他就是一個從犯,從做的事情上來看,他就是程亮,而不是嚴鴻強。

因為有些事情,只有用嚴鴻強的身份才能做出來。

程亮交代完畢,時間也到了凌晨五點,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明亮起來,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向許正請求道:“許警官,我說了大半天,想去衛生間方便一下,你看?”

許正無語,嫌疑人有權利解決自己的生理衛生,而且他正好要出去打個電話,看了一眼周方本,對其點了點頭便加速走了出去。

“小許,你這”

可惜許正根本就沒回頭的意思,他到了門外看到三位領導著急等待的樣子心裡略感慚愧,搖了搖頭,“光看面相,我是辨別不出來病房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做過整容,我懷疑,程亮和嚴鴻強一起做的整容。

而且是互相換了對方臉皮的那種整容手術。

對,沒錯,我這次可以百分百確定是這個原因。

不知道三位領導有沒有看過尼古拉斯.凱奇的電影《變臉》.”

急性子的廖海摸了摸自己的大肉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對呀,就算他們兩人的臉互換了,那麼他們的指紋、聲音、辦事能力,甚至他們晚上回家和自己妻兒怎麼相處?”

對於這一點,許正自有解釋,他拿出手機開啟微信聊天記錄,遞給了廖海,“這個問題我詢問過我的法醫老師,姬東里教授,他說這幾年,扶桑國某生物公司培育的DNA生成面板組織的技術已經應用到了實踐上,意思就是說,可以用嚴鴻強的DNA培育出來他全身的面板,包括指紋。

而且這種培育的面板,加工一下,戴在自己臉上,如同真皮,這樣的話,已經整容成程亮樣子的嚴鴻強戴上自己DNA培育的臉皮,真的成了假的,假的又是真的。

白書婷怎麼可能分辨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