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關山行騙,既不是古玩界那些傳統手法,比如說碰瓷、偷樑換柱、以假亂真、扮豬吃老虎、欲擒故縱等手段,而是藉著擺攤的機會,與客戶套近乎。

然後變身成知心大爺,接著就是陰陽五行、天干地支的一頓忽悠。

忽悠成功了,他選定的客戶花大價錢買走攤子上的那些古董,不對,成交之後,這就不是古董了,而是法器。

是高僧或者道爺開光的法器。

法器那自然得有相應的價格,一般來講,最低五位數。

這純屬於暴利,一萬倍的利潤!

許關山行走江湖多年,行騙手法多種多樣,法器一說只是他眾多手段中的一個,但在他行騙手法中可列前三。

為啥?

還不是老百姓求神拜佛的執念是從祖宗傳下來的,更何況,他一般行騙的地方都是古寺古院。

直接篩選出來了準客戶。

而今天,他選擇了夫子廟。

夫子廟拜的是孔子,是個求學和求財的地方,也是外地人口中非常靈驗的地方

這裡是有擺攤賣古玩的地方,許關山在此賣法器,一點兒都不突兀。

剛吃飽飯,他坐在馬紮上,手裡把玩著一把紫砂壺,渴了就抿一口香茶,他隨時準備著魚兒上鉤。

突然一個一米九的黑大個走到他面前,拽了拽褲腿,勉強蹲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白玉雕刻的貔貅,“大爺,這隻小白狗多少錢?”

“嘿嘿,年輕人眼力就是好,不貴,一百塊您請走。”許關山混跡江湖多年,眼力可不是蓋的,聞著味就能察覺出來牛攀攀以及他旁邊三個人的來歷。

“才一百!您老這不賠本了嗎?”牛攀攀把貔貅端在手上,裝作認真的觀摩,其實他哪懂這個,他甚至連貔貅兩個字都不會寫。

許關山見這個帶頭的小夥子還在打啞謎,他卻不敢再敷衍下去,萬一惹怒了這些年輕警察,他可不敢賭這些人會對他客氣。

“差爺?”

“嗯?”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這.我剛坐下,一單還沒成呢,您這是.”許關山滿臉委屈,表現的誠惶誠恐,一點兒也不在意眼前這個警察年齡和他孫子大小差不多。

牛攀攀見身份被識破了,便拿出警官證亮了一下,“許關山,有個案子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許關山?不不,警察同志你們認錯人了,我叫許關清,許關山是我哥哥,我倆雙胞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說著許關山從兜裡拿出一張身份證交給牛攀攀。

身份證上面的頭像確實和眼前人一樣,名字是許關清,籍貫中平省,出生日期:1975年11月02

“頭,是不是天眼系統搞錯了,伱要不要問問上面,這老頭和通緝令上面的長相匹配值多少?”此時一個牛攀攀小組成員上前小聲說道。

另一人卻反對,“非常時期,寧抓錯不能放過,我建議先把人送到就近的派出所,查一下這老頭的指紋,再和指紋庫對比一下不就驗明正身了嗎?”

“沒有這麼簡單的。”牛攀攀頭疼,不管是許關山還是許關清,他們倆肯定有人是通緝犯,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當年辦案的民警是不是搞錯了。

通緝令是錯的話,他們再怎麼樣查這個老頭也是無用。

“先把他帶到就近的派出所,通知上面,讓他們派人過來幫忙。”

許關山眼看這些警察商議妥當,而自己必須得走一趟,他也不再賣慘,麻溜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老實跟在牛攀攀他們身後上了警車。

一位指揮小組成員在接到牛攀攀的救助之後,先梳理了一下這個案子,發現這事可能不單單是檢驗許關山指紋、DNA資料就能定罪的。

還需要重新查閱之前許關山的案子,重新調查。

所以他把許關山的情況大概梳理之後轉給了陸秋山。

陸秋山瞭解情況之後也無法直接做出決定,最後還是到了許正手裡,“小許你看看這個案子,雙胞胎犯罪,不過這老頭都六十多歲了,到老了雙胞胎長的還能一樣嗎?”

許正快速瀏覽了一下,沒有細想,“同卵雙胞胎的話,長相受遺傳基因等因素,別說相貌了,就連DNA相似度高達90~95%以上。

至於年齡嘛,不能排除越老越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