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進場,搬廚具和拆掉櫃櫥的速度很快,張教導員直接指給工人水井所在的大概位置。

看來舉報徐維的那個人很清楚這家水井的位置。

許正在一旁靜靜等待,默默觀察徐維老婆的表情,只見這個女人略微緊張和害怕,但算不上恐懼,也沒有下意識逃跑的舉動。

看來她和徐維犯下的罪行並無關係。

“砰砰砰!”

工人掄起大錘砸個不停,很快砸爛了磚頭修建的平臺,清理乾淨又開始砸地板磚。

只一錘,有經驗的人便意識到地板磚下面有情況,幹活的工人經驗豐富,知道下面是中空的,便掄起大錘繼續砸。

還沒砸幾錘,外面跑過來一位民警,說徐維父親突然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陳其志已經派人送他去了醫院。

許正心中一動,暗道徐維父親搞不好知道一些事情,但這事他不準備理會,後面自有樊鈺等人跟進。

只是可惜這老頭,到老了還攤上這事,看來教育兒女,要活到老教到老。

等嘟嘟三歲上幼兒園,便開始教她《三生教育》…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幹活的工人一錘子砸下去,砰的一聲,把地面砸出一個大窟窿。

樊鈺忙走過去,拿出強光手電照了下去,但是裡面並無死屍,而是填充著很多建築垃圾。

她接著又讓工人們繼續作業,擴大洞口,清理這些垃圾。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一位工人驚呼一聲,“警察同志,我…我抓到了一根骨頭!”

一聽這話,許正和閆老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這起案子算是搞定了,接下來二人沒有繼續留在這裡,謝絕了張教導員提出的讓人開車送他們。

而是自己打計程車回市裡。

路上,計程車沒走多遠,李鳴聲的電話打了過來,一接通便是一番感謝,說有時間好好請許正吃飯。

許正沒有推辭,他幫市局偵查這兩起案子純粹是免費幫忙,沒有獎金和榮譽。

李鳴聲那邊的母子跳樓案,今天也順利的拿下嫌疑人宴子新的口供,這個人確實是利用仿生機器人偽裝成自己,做不在場證明。

而他則是隱藏在家裡作案。

他的作案手法很簡單,趁著老婆馮鈺不注意,戴著手套卸掉窗戶上的金鋼網,然後把兒子心愛的玩具綁在窗戶上方。

當時兒子站在飄窗解不開繩子,便急哭了,馮鈺連燈都沒開便跑到了窗戶幫忙。

接著宴子新從櫃子裡鑽出來,先推兒子下去,又趁著馮鈺恐懼發愣的瞬間,把她…

至於馮鈺前男友父親的車禍案,也是宴子新提前做的手腳,進入車機後臺系統,對於他這種本身幹這一行的人,並不難。

許正結束通話電話,心中無限感慨,國內的很多刑事案件都是由感情問題引發的,其中出軌佔據最多,偏偏出軌只是倫理道德譴責問題。

犯錯成本太低,所以有些人生氣之下,便會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

他把李鳴聲的話和閆老說了一聲,然後問道:“先送您老回家吧?”

閆老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今天來回奔波,確實有點累了,“你不是要去火車站嗎,先緊著你辦事,我一個老頭,回家早晚都沒事。”

許正沒有推辭,趕到火車站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和閆老說休息一會,便靠著後座睡著了。

閆老有些羨慕年輕人說睡便睡的本領,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只是現在年齡大,每天只能睡五六個小時便醒了,醒來之後便是發呆。

所以他整天去市局檔案館,有事情做,才會不顯得那麼孤單。

計程車司機本想和兩位乘客搭搭話,可是二人一上來討論的便是案子問題,很明顯這是刑警,再加上年輕刑警一扭頭睡著了。

他也不敢開口,只能儘量把車開的平穩一些。

到了火車站,許正下車,按照齊廣淵給的地址一路找到賓館,這倆人開了一個雙床房,鄭合明剛才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