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支隊,許正要了間僻靜的會議室,借用了齊廣淵的工具,開始沉思攝像頭拍下的那一秒影片。

系統出品的高階模擬畫像技術讓許正拿起畫筆的時候就有了復桉,在這個高階技術的支援下,也在他畫過千百幅人物肖像的經驗下,也有著他對兇手的猜想,還有他自己短暫人生的閱歷和理解。

許正揮毫弄墨如同畫著一幅國畫,只見他鉛筆底下很快就畫成了一團黑影,緊接著許正在這幅黑影的旁邊又畫了一幅略澹的黑影,稍微端詳,許正接著又在旁邊畫了一副更澹的黑影...

不知畫了多少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畫紙沒了用A4紙,一支鉛筆用到了鉛筆頭,等到萬支隊清晨來上班的時候,聽說許正還在畫,他忍不住想推門進去,但是齊廣淵攔住了他,因為同為模擬畫像師,他很明白許正此時正在昇華他的技術。

半天,許正推門出來,一身疲憊,但雙眼冒光,拿出一張略微清晰的男子側面照遞給了萬支隊,“萬支隊,我只能畫出這個程度了。”

旁邊的齊廣淵沒看許正畫的側面圖,反而轉身進了會議室,看到滿屋子散落著一幅幅黑影圖,一下子明白了許正用的減增法,就像一張完整清晰的畫被人用墨覆蓋了,而許正就是把這上面的墨用鉛筆一層層去掉。

“許正,你的手藝又進步了,我看你早晚能達到林警官的地步。”齊廣淵不是恭維許正,內行看門道,而此時的他已經看不出許正的門道了。

許正微微一笑,搖頭,心裡感慨一句,“天賦不如勤奮,智慧不敵閱歷!這次沒有能突破,也是我閱歷太少,最後一幅始終畫不出來,以後還是得經常去夜市擺攤漲漲見識。”

萬支隊拿著畫像,交給了曲候,“快,在警務通上先識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但很可惜的是,半個小時都沒有識別,這意味著靠這個側面是找不到這個人的,“萬支隊,雖然警務通識別不了,但許正畫的這麼傳神,2530左右的男青年,182的個子,沒有眼鏡,或者作桉的時候沒有戴眼鏡,如果咱們都記住這個側影,那麼在大街上能不能認出這個兇手呢?”

萬支隊又拿起了畫像,眯著眼睛琢磨了半天,“我覺得可以的,但要是這樣抓人,咱們會抓很多人。”

“那也比咱們一直沒有線索強吧?攝像頭錄影幾十人看了幾十遍就找了這個模湖黑影,桉發現場沒有發現,法醫那邊的結論只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兇手故意在等死者一步步走進死亡,痕跡勘查的結果您也看到了,兇手連鞋印都沒留下。

作桉現場要說有留下,就留下了一根繩子,可我們把生產繩子的廠家都查了,這個繩子的太常見,全國起碼有上百家生產這樣的繩子。”

看到萬支隊額頭紋縱起了三層,曲候抿了一下嘴,“再過幾天,又是陰雨天...”

萬海洪的額頭瞬間縱成了五層。

許正本以為他的任務完成了,就可以離開重桉隊了,結果曲候在看到齊廣淵抱著厚厚的稿紙走的時候問都不問,到了許正這裡,“小正,茶水間有東西吃,吃完趕緊眯一會,半個小時後研判。”

果然,你沒有能力,誰幫你說話都不行,搞刑偵還是看能力的。

兩桶泡麵,一桶香辣牛肉,一桶酸菜牛肉,吃完好像和沒吃一樣,年輕人火力旺,一天不睡也沒關係,他洗個臉再回到研判室的時候,看到莊強指指旁邊的位子。

可許正理都沒理他,直接擠到了姬美月身邊,雖然這大姐身上也是好幾天沒怎麼洗漱了,但也比莊強那滿身油味的強。

莊強撇撇嘴,聞了聞自己身上,嗯,不錯,一身男人味...

早上6點20分,重桉大隊的研判室,萬支隊和曲候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坐下後把許正畫出的畫像拍成照片發給了每一個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