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微寒,

雙方保鏢在病房外形成無聲對峙,裴庭禮帶著外面的夜色踏進病房,

殷君華躺在病床上沒看見殷灼華的身影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問:

“裴總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她而並非我妹妹,是嗎?”

裴庭禮掃了一眼病床邊放著的椅子,沒坐也沒回答殷君華的問題,

等保鏢推開病房門送了一把全新的椅子過來才坐下,答非所問:

“我想殷副總應該不是會恩將仇報的人。”

送椅子進來的保鏢沒走,而是在檢查病房裡有沒有監聽器,

至於走廊的攝像頭和病房內的攝像頭,早已經被破壞掉。

殷君華並沒有阻止,

等保鏢確定病房裡沒有問題和裴庭禮點頭示意退出病房後,才重提:

“裴總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裴庭禮:“當然。”

沒了後顧之憂裴庭禮說話直接多了,身體往後靠在椅背,

碧綠的眸危險猶如沼澤危境,十指交叉放在大腿直言不諱:

“你知道我跟你妹妹交集不多,婚後的半個月我都很忙,

她在莊園怎麼胡鬧我從來沒有過問,我不否認她的死我也有責任,

但是是什麼人教唆人唆使她自殺,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樣的結果在殷君華意料之中,短暫平復跌宕起伏的心緒後問起其他: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不是我妹妹的?”

裴庭禮眼裡劃過一閃而逝的笑意,當然為了不戳殷君華的痛處這抹笑意很淡也轉瞬即逝:

“第一眼,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你妹妹。”

這句話對殷君華無疑是沉痛的一擊,回想當時回國後,

在家裡對殷灼華說的那句你是大哥帶大的大哥怎麼會不認識你,更是諷刺。

他的灼灼,

他一手帶大的妹妹,裴庭禮這個和妹妹相識幾天的外人都能認出來他這個做哥哥的卻認不出來。

裴庭禮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槍拿在掌心裡把玩,無意打斷殷君華當下的感傷,

一時誰也沒說話,直到殷君華整理好心緒後開口。

“我需要裴總和裴夫人配合我演一場戲,你大可放心,

她的事我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就像你說的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們家發生的事已經太多,我不打算讓爸媽雁北知道這件事。”

他能承受得了這個打擊接受得了這個事實,但爸媽雁北不能,

且不說這件事有多荒謬不可思議,只說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是另一種傷害和打擊,

但是這件事他不能不做,他不能也沒辦法對灼灼的死視而不見置之不理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成年人,

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付出代價。

裴庭禮從椅子上起身,幾步來到殷君華跟前銀白色的短槍直指殷君華命門,字句冰冷:

“殷副總要我怎麼相信你?我現在殺了你不是更省事。”

殷君華知道裴庭禮不會開槍,並沒有躲閃或者動作:

“我妹妹的死和她無關不久之前她又救了我一命,我沒有理由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