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

慶功宴早早結束。

玄德門外,當文皓軒出來之時,李成文乘坐著馬車已經是在此地等候了許久。

見到文皓軒,李成文跳下馬車上前行了一禮。

「晉王。」

見到李成文,文皓軒一眼便知曉他為何在此地等候自己,隨後在李成文的相邀下,上到了馬車上。

「不知晉王找本太師可有什麼事情?」

馬車上,文皓軒看著李成文問道。

李成文面露苦笑之色,今日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是個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文皓軒這般詢問,完全是多此一舉。

「太師,對於父皇在慶功宴上所說的話,不知太師有何看法?」

文皓軒聞言,眉頭不由輕皺,旋即嘆息出聲:「晉王真想知道?」

「還請太師教誨!」

李成文點了點頭。

「哎,其實晉王此次算是好心辦錯事了。晉王想為楚默邀功,這一點無可厚非,可晉王卻是忘記了楚默為何會偽裝自己。此次晉王將楚家軍的事情告知陛下,無疑不是在將楚默推向風口浪尖。」

「樹大招風,倘若在陛下眼中依舊是那個紈絝世子,這件事情倒也無需擔憂,可隨著楚家軍的暴露,陛下便清楚知道了楚默的偽裝,一個明明就有驚世之才的人,為何要偽裝自己呢?原因恐怕只有一點,那便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著文皓軒的話,李成文眉頭輕皺,心有困惑。

「可楚默是北涼世子,是大武皇朝的北涼世子,楚默有此驚世之才,這應該是天大的好事才對,為什麼……」

還不等李成文把話說完,文皓軒當即將其打斷了下來。

「是啊,對於朝廷而言的確是好事,可對於陛下而言,卻並非是好事。晉王,你從小便被送到北涼,在北涼軍中長大,二十年前北涼王府覆滅一事你也深有體會才對,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北涼王府的覆滅不過只是某些人的陰謀嗎?」

文皓軒一臉正色看著李成文。

「陰謀?」

「某些人?」

李成文愣了愣神,少頃之後突然神色一怔,道:「太師的意思是,北涼王府的覆滅跟父皇有關?可當日在父皇壽宴之上,南齊的使臣不是已經證明北涼王府覆滅一事,兵部尚書周文兵才是罪魁禍首嗎?」

文皓軒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可說,不可說。是與不是,對於我們這些人臣而言不重要,對於陛下而言就更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涼王府覆滅一事已經給了全天下人一個交代。」

「晉王,如今你仕途無量,有些事情心中自知便可。對於今日之事,你切勿前去詢問陛下。」

「時間也不早了,老夫也有些乏了,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文皓軒走出了車廂,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隨後慢慢離開了玄德門。

當楚默離開桃花源時,已經是子時。

因為文清苑還在太師府中,府中的下人也被他送到了蘇府,空無一人的世子府毫無生氣可言,在離開桃花源後楚默也並未回去世子府,而是回到了蘇府。

來到蘇靈房間,發下房間裡面空無一人,找來一名楚家軍的人詢問了一番情況後得知,自今日一早蘇靈離開府邸去往西施閣後,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楚默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雖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但潛藏在暗中的危機讓楚默不敢有絲毫大意。

擔心之餘,楚默帶著兩名楚家軍的人離開了府邸去往了西施閣。

西施閣燈火搖曳,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