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那山星淵之所以會在陛下大壽現場獻上這兩份賀禮,完全都是你授意的?”

震驚之餘中,文清苑從楚默所說的這些事情裡面也算是恍悟了過來。

難怪在得知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之時,身為北涼王府唯一的倖存者,楚默會這般淡定,原來這些事情他心裡早就已經知曉。

只是文清苑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楚默早就已經調查到了周文兵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那他為何不自己告知陛下,讓陛下為他做主呢?

只是文清苑哪裡能夠想到,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可不單單隻有周文兵這個兵部尚書,就連蔡晶,還有李德義自己也都被牽連其中。

甚至,就連文皓軒也不例外!

之前的楚默,也並沒有打算讓山星淵將那兩封信箋在這樣的場合下以賀禮的方式交給李德義。

但楚默自己也清楚,北涼王府覆滅一事,完全就是李德義的手筆。

楚默若是將這些證據留在手中自己調查的話,必定會苦難那重重,若是讓李德義得知此事,怕更會引來殺身之禍。

索性,楚默突然奇想,不如就趁著李德義大壽之日,正巧南齊此次前來賀壽的使者又是山星淵,那不妨就讓山星淵當著大武皇朝文武百官的面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樣一來,李德義為了安撫楚默,必定會在文武百官面前保證,會將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給楚默這位北涼王府唯一的後人一個交到。

文清苑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獨自一人回到房間裡,一想到楚默為了北涼王府的事情承受了這麼多,文清苑不禁在心中問自己,自己身為楚默的夫人,理應為自己的夫君分擔一些才對。

想到這,文清苑也不顧即將黑下來的天色,甚至都沒有跟楚默打聲招呼,獨自一人便離開了世子府,去往了太師府。

與此同時,刑部天牢之中。

曾經手握重拳的兵部尚書,僅僅只是因為一封信箋的緣故淪為了階下囚。

牢房之中,周文兵面如死灰坐在地上,牢房外的馬文進看著昔日的同僚,臉上也充滿了無奈之色。

“周大人,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馬文進畢竟身居官場數十載,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周文兵會膽大到能夠出賣北涼王府。或許那封信箋是出自於周文兵之手,但馬文進卻是認為這其中必然有隱情。

周文兵坐上兵部尚書一職不過是十五年前,當初北燕南齊攻入北涼之時,周文兵不過只是一名侍郎而已,他又如何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馬大人,你就無需在多問其他了,如今,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可若是我說了,我的家人,我整個周家可就都完了。”

周文兵苦笑著說道。

聞聽此言,馬文進恍然大悟。

果然!

這件事情的確沒有那麼簡單!周文兵這是在害怕,害怕他若是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會連累到他的家人。

“周大人,難道你就沒想過嗎?若是你將這件事情攬在身上,這就是滅九族的大罪!恐怕到時候陛下也不會放過你們周家的。”

“若是你能夠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本官雖然不能左右陛下的決定,但下官至少還能在陛下面前力保你們周家的其他人不受這件事情牽連。”

馬文進苦口婆心道。

聽了馬文進的話,周文兵的表情逐漸開始變得糾結了起來。

少頃之後,周文兵心裡似是作出了決定,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馬文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