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站起身跟在我身後,經過彥慶時,我略停下,語氣輕快道:“彥慶,後會有期!”

他一怔,目光沉鬱的盯著我離去。

要到蓬萊之時,知韞正坐在大樹旁,他迅速起身一臉著急的望著我身後。

我略笑道:“師父,我可給你帶回來了,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他的眼睛一紅,又猶疑的打量著我的臉,欲言又止。

我也略感不真實的撫摸著自己的臉,笑道:“不過全然復身而已,這張臉我也是許久未見!”

蓬萊尊者走到我身前,略多看一眼,說道:“這張臉加上重華尊者重塑的仙骨,當真才是如獲新生的戰神!”

我笑道:“承你吉言,我不能再此久留,吟修還在等我,告辭了!”

知韞立即出聲道:“小仙,決不會向任何人洩露戰神的身份,戰神請放心!”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坦然道:“如今已恢復原貌,我的身份想瞞也瞞不住了,吟修那裡我自會與他說,你的心意我領了!”

他又拜道:“多謝戰神相救之恩!”

我擺手道:“你是吟修的故友,就當我是替他救了你師父,這件事無需放在心上了。”

蓬萊尊者也是以禮相送,我也不想多耽擱,迅速飛身而起趕赴崑崙。

一路上與吟修同行時並無異處,快到竹羲皇的結界時,我伸手一摸,他給我的荷包竟不翼而飛。

想著全然用靈澤強行開啟結界,也是有成算的,便順手起勢,眼前卻被黑煙所迷,進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我緊盯著四周,腳下仍一刻不停的走著,突然聽到一聲鳴叫,只覺得渾身疼痛如針扎一般。

鳴叫愈發悽慘,聽著無比哀痛,我奮力揮手,眼前的黑煙只是略微後退,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我心中不禁疑問:“這究竟是哪?難道又是結界?”

突然聽到了無比熟悉的笑聲,眼前的黑煙變成了彩色的霞光,一身赤色如與日爭輝,背上的羽毛如霞光溢彩。

它高高立在山巔之上,俯視著周圍一切的生靈,它的腳下踩著鸞鳥,此刻鸞鳥已奄奄一息。

它無情啄著鸞鳥身上帶血的羽毛,日光灑在它身上,格外刺目。

遠處光澤大盛,一聲“鳳皇”,它轉身就飛向了遠處,底下的生靈目光如膜拜一般緊緊跟隨。

我在腦海中不斷回想起曾經的畫面,鳳皇的地位如日中天,肆意凌辱周遭生靈,西王母對其視而不見,反倒恩寵日盛。

鳳皇恃寵生嬌,目中無人,四處作惡多端,不斷有古神怨聲載道。

崑崙周遭的古神與西王母交涉無果,便聯合其他古神在周遭設下結界,鳳皇的惡名人盡皆知,日漸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期間也有憤憤不平前來尋舊怨的生靈,大半是仙人坐騎或是久居崑崙的靈獸,日子一久,西王母也不勝其煩,便抽身而去。

鳳皇沒了依仗,便沒了往日的囂張,此刻前來的交涉的,又多了些古神。

鳳皇的威勢日漸低落,甚至到了群起而攻之的地步,它也就悄然逃離了崑崙,此後再無人知曉它的去向。

鸞鳥與周邊的古神一向交好,那時爆發的神戰頻繁,各路神仙都使盡渾身解數去爭地盤,鸞鳥便率領崑崙的生靈與來犯者拼死一戰。

雖然損失慘重,但一輪又一輪的反抗經驗,讓鸞鳥初俱去領導者的風範,崑崙山四周的古神也紛紛將目光聚集在它身上。

直到四海八荒的形勢暫緩,古神們相聚成勢,西方神系已成,鸞鳥也成為了古神們口中的“守衛者”。

西王母一去,鸞鳥的堅守,讓失去了庇護的生靈們又找到了依附,一躍成為了它們的天,得到了一個尊貴的稱呼“九天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