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衡陽派眼前一片悽愴景象,除了院門口的重傷弟子其他一無所獲。

近十日的風餐露宿折騰得人困馬乏,眾人也需安置休整。沒想到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大部分人竟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來的倉促還未做吃食只是喝了些水,想是水有問題。著緊地去山後察看古井打上一桶水來細細辨別,竟是傷人肺腑的毒藥且劑量不小。

若是救得晚了定會腸穿肚爛,此人真是歹毒。如今就是再煉解藥也得花些時日,可加上鳳陽派已有百十號人身中劇毒。

這些人命都繫於他肩上,形勢刻不容緩,立即開始查閱書籍尋解毒良方。

衡陽派的藏書閣規模極大,不比前殿小,卿月無聊也時常去逛逛。她一女子也幫不上忙,上藥的說男女授受不親死活不讓她來。

下廚的都是鳳陽派的人,根本不敢讓大小姐來動手。她也只能到處看看,唯有藏書閣倒挺讓她喜歡。

她本來準備溜進去,卻見門未上鎖就徑直進去看看。裡面安靜地出奇,還能聽見窗外樹葉落下的聲音,剛想找個地方坐坐就被一本書砸了頭。

抬頭一看,就看到柳眠溪那傲人的下巴,眼神探究地看著她讓人頭皮發麻。

看著她恍惚的有些沒站穩,眼神躲閃的樣子,他扶了一把問道:

“你怎麼在這,可是無事可做?”問完之後他自己都覺得愧疚,此地不比鳳陽熱鬧,近日事務太多都無暇顧及她。

本來金尊玉貴的養著,如今到了這兒連溫飽都成了問題更別說這山上無趣了。

卿月倒直接說道:

“別處都用不上我,我只能來幫你的忙了。你是準備找解藥嗎?”柳眠溪眉毛一挑好奇地問:

“你會醫術還是用毒,難不成你還通藥理?”她翻著書頁淡然道:

“久病成醫罷了,雖不全通,但藥理還是略懂些,興許能幫上你的忙。”柳眠溪的眼神裡多了些希望,言語十分感激地說:

“衡陽派自古不擅醫術,對於解毒之法也只能勉力一試,如今有你在倒是事半功倍。若是成功,我記下你的人情,來日定當重報。”卿月兩指敲著桌子垂下眉眼說道:

“我這人可從不喜歡把恩情掛在嘴上。”他立即畢恭畢敬倒上一盞茶,舉起兩指斬釘截鐵的說:

“若能找到解藥,我必報鳳陽派的大恩。無論何求,在所不辭。”卿月倒沒想到他會冷不丁的發誓,便立馬打斷道:

“事還未成,也不知能否幫得上忙,你言重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必會有始有終。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麼輕易會放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