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將東西送回給海詔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我不喜歡孟煙身邊有別的男人的東西。」

是昨夜,孟煙給他準備的臺詞。

季琛沒說過這種文縐縐的話,語氣彆扭。

可海詔還是露出了受傷切不可置信的表情,季琛懶得多說什麼,瞥了眼不遠處的轎車,闊步走去。

孟煙趴在車窗上看著季琛愈走愈近,溫楠電話卻恰好撥進,「明天回來?」

「差不多,怎麼了?」孟煙看著季琛上車,然後她就下車去樹邊繼續打電話。

「馬成功你認識麼?」溫楠問道。

「認識,C&的銷售部總監。」

「哦,他被季鬱晨收買了,同時還收了顧清和的籠絡,這個牆頭草應該要去你公司面試,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大概是孟煙同意和溫楠達成合作後,收到的最有用的訊息。

她不置可否的笑開,「知道了。」

她喜歡這種上帝視角的感覺。

回到車上,季琛也沒多問什麼,孟煙擺弄著手機,漫不經心道:「今天是什麼安排?」

正常來說,今天就可以回申城了。

但季琛卻訂了明天的機票,讓孟煙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閒逛。」

孟煙回頭看著他,臉上緩緩浮現三個問號。

但季琛的模樣不像是說話,他目視前方的開車,感受到孟煙的眼神,他問道:「不好奇海詔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痛心疾首,讓你把我讓給他的瞎話。」孟煙的語氣依舊無所謂,視線完全被窗外的風景吸引。

來海城幾回,都是因為公事,她還沒仔細觀看過城市的風景。

經過海邊時,她多看了幾眼,季琛就停下了車,「有家海鮮不錯。」

孟煙,「……」

他明知她對海鮮過敏!

接觸到孟煙無語的眼神,季琛卻覺心情好了不少,他將車停在路邊抽菸,將車窗開啟一條縫透氣,一邊看著遠方。

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等人。

孟煙也順著視線看去,才發現不遠處是一所大學。

「等小白花?」孟煙問道。

下意識的,孟煙覺得會是她。

「小白花?」季琛神情古怪的掃了她一眼,「她叫白落。」

「白落……」孟煙輕聲咀嚼著這個名字,評價道,「有點沒根的感覺,像是浮萍。」

事實上,白落的人生的確如浮萍飄零。

季琛想到了昨晚和白落的閒聊。

她的母親是某私企的原配,竭盡全力的支援丈夫創業成功後,就被離婚,男人卻轉頭娶了小嬌妻。白落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精神錯亂,帶著小兒子以死相逼,可那樣都沒能將丈夫喊出,心灰意冷下,她的母親帶著弟弟跳樓自殺。

當時,白落的弟弟只有八歲,到現在昏迷了整整十年。

她的母親倒沒大礙,只是精神病時常復發,兩個人每月的醫藥費和看護費都不在少數,白落全靠社會救濟才能上大學,平時的時間大多是打零工掙錢。

「怎麼,要將小白花帶回去嬌養?」孟煙揶揄的笑開,不例外的,笑意不達眼底。

「這是我的私事。」

這個回答就差點名道姓孟煙在問不該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