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逝世”後,邊陲城關受到北蠻韃子的諸多騷擾。

守將們倒是恪盡職守,但百姓們不厭其煩,只覺得日子無望。遂多數人開始攜家帶口南遷,使得甘州城內清冷許多,往日繁華不見。

這人一走,經濟就蕭條起來,做生意的鋪子也要被影響。

城內受影響最多的,便是各大酒樓飯莊。眼見著青黃不接,那飯莊老闆就打起主意,想讓徐家人來幫他宣傳下。

兩家本也有些來往,若是好言相求,徐家人應當也就答應了。

偏生這老闆不願意花錢,也不願紆尊降貴的請人辦事,逮著徐家小公子出門的時機,故意用些奇奇怪怪的名頭將對方騙進了飯莊。

那徐小公子年方五歲,還是個稚嫩小子,身子骨又弱,又對花過敏……

聽說飯莊在推什麼新出的烙酥餅,便在飯莊裡接連吃了好些個。誰料這餅裡有鮮花原料,很快便出現了過敏症狀,甚至嚴重到差點休克過去。

若非送醫館及時,怕是要鬧出人命。

這事兒說大不大,畢竟鮮花餅是徐小公子偷吃的,並非飯莊老闆親自送上桌。說小也不小,誰讓老闆故意用鮮花餅引誘那小孩呢,而且徐家勢大,出事的又是最疼愛的小公子。

於是雙方便開始了長達數月的拉鋸戰。

徐灝傑作為兄長失責,心中愧疚又憤恨,將這老闆打了個半死。因為這個,他又被縣衙逮去關了些日子。

有來有往後,也論不出是誰的責任了,反正雙方都有責任。

甘州官府還要為別的事焦頭爛額,哪有空天天為他們斷官司,最後將兩家通通趕出去叫他們不準胡鬧。

徐灝傑心有不甘,便開始了禍禍對方鋪子的行為。

“甘州城內那麼多好鋪子,你怎麼偏生就看上了這家的?”

徐灝傑有氣沒處撒,只好繃著臉,雙手揣兜裡直勾勾盯著趙茯苓。

趙茯苓看他一眼,說:“這家鋪子大,地段好,價格便宜。在別處,買不到這樣的。”

“你早說,在我徐小爺這裡,什麼鋪子買不到?”徐灝傑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夥伴,立刻有個少年站了出來。

“我家就有鋪子,還是二層的,你們要不要?”

趙茯苓遲疑了下,短暫的心動了片刻,就搖搖頭:“我現在沒錢了,若是日後你家這鋪子還在,可以考慮賣給我。”

徐灝傑一聽這話,連忙往前走了幾步,他急吼吼道:“你是鐵了心要買這鋪子了?”

趙茯苓嘆口氣,看著這錦衣少年,心平氣和的解釋:“不是我鐵了心要買,是我已經買下了,還是過的官契。”

說完後,她從袖中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遞過去給徐灝傑看。

徐灝傑展開,看到那醒目的紅色大印,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並非不講道理的人,這鋪子已經轉手給了趙茯苓,那他便不能再糾纏,影響對方生意。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輪也該不到人家新東家身上去。

可讓他就此放過,他咽不下這口氣。

瞧著少年咬牙切齒的模樣,趙茯苓將契書拿過來,又重新摺好收起,這才說:“還有事嗎?”

徐灝傑沒說話,他抿著唇,像是在走神。

他的同伴瞟了幾眼,乾脆轉移話題:“這位姐姐是東家吧?你們打算做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