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蘭又看向宗老夫人,宗老夫人很快就平復了心緒。

她拍拍趙茯苓的手,沉聲道:「這件事,會查清楚的。你這丫頭眼清心明,今日也就是初來乍到而已。關於擇夫婿的事,也不著急,等以後在莊子裡待得久了熟悉了,總能找到合適的。」

趙茯苓乖巧的點了頭。

雖然宗老夫人這麼說了,可她卻很清楚,最後的聯姻物件必然是宗縉。

除了宗縉,宗老夫人不放心將任何一支力量交到宗家人手上。

像宗尤那種野心十分明顯的,以後若是和趙茯苓成了親,那即便奪回了江山,也不知道江山是姓劉還是姓宗。

宗老夫人和趙茯苓說了會話,就叫苗蘭送著趙茯苓回去。

走在路上,苗蘭笑眯眯的對趙茯苓說道:「縉少爺今日看著混不吝,其實平日最乖巧了,對老夫人也孝順。小姐也看出來,八成是有人在背後誠心挑唆他,若非如此,他今日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趙茯苓哪不知道苗蘭是來當說客的,也不多說什麼,只淺笑著點了頭。

苗蘭又道:「今日天色晚,六夫人回去定要好好教訓他的。等明日,六夫人八成會帶著縉少爺來給小姐賠罪。」

趙茯苓聽後連連擺手:「都是一家人,他又是我的親表弟,還又年少,不必如此。」

苗蘭很滿意她的反應,抓著趙茯苓的手說:「小姐宅心仁厚,可是縉少爺犯了錯,也該罰的。」

說完這些,她也不墨跡,直接將趙茯苓送到了流月宮外。

趙茯苓目送著苗蘭走遠,才轉身進了殿門。

晚飯都吃完了,太陽還沒有落下山。

最近幾日都忙著趕路,精神也一直緊繃著。如今渾身沐浴著這樣暖洋洋的夕陽,趙茯苓的心神莫名的放鬆下來。

她叫迎夏搬來躺椅,坐在廊下眯著眼曬太陽。

嶺南的春日溫度很高,有點北方的夏天感覺。午時還有些曬,這會兒傍晚卻正正好。

晚風拂過面頰,趙茯苓曬得昏昏欲睡,恍惚中感覺有人靠近。

她猛地睜開眼睛,見宗尤含笑站在她面前不遠處,還伸出了一隻手。

若非她突然醒過來,宗尤的指尖恐怕會撫在她的臉上。

趙茯苓猛地坐起來,臉色不大好看,問道:「表兄這是做什麼?」

宗尤的手頓了下,最後縮回去,笑吟吟的說:「看有東西落在了表妹的臉上,想幫你清理一下。」

趙茯苓沒回他,反倒扭頭看向別處。

流月宮裡有伺候的人,迎夏也一般就跟在她附近,怎麼宗尤進來了,卻沒有一個人知會。

趙茯苓四處察看,宗尤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著說道:「都被我打發出去了。」

「被你打發出去了?」趙茯苓收回視線,看著宗尤問道,「所以你有話要和我說?」

「聰明!」

宗尤笑著,從腰間抽出一柄扇子,然後自己拉來一個椅子在趙茯苓旁邊坐下。

他擺弄著扇子問趙茯苓:「我們宗家內部是什麼情況,老夫人和苗蘭姑姑應當都和你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