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闊在臨安住了一日,人也沒閒著,從城東逛到城西四處查勘。

得知半月堂的人曾混進了城守軍中,他還特地帶著人又去大營中轉了一圈。

賀先鋒想勸他不要太過插手臨安的事,免得許守備誤會。許守備得知後,卻反過來勸賀先鋒,說都是為殿下做事的,不用如此拘泥於你我。

這話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場,賀先鋒聽完,也沒有再說什麼。

待了一日,天色剛亮,曹闊就帶大軍出城往兩堰方向趕去。臨走前,賀先鋒將帶來的幾十人都留在了臨安。

許守備問起,賀先鋒只看一眼白斂,說道:「都是殿下吩咐的。」

白斂也不拒絕,微微頷首溫聲道:「有勞賀先鋒關心。」

頓了頓,又補充道:「也多謝七殿下。」

曹闊聽到這話,回過頭來深深看了白斂一眼,待白斂看過來時,他又迅速收回視線,翻身上馬。

大軍已經整結完畢,曹闊大聲道:「出發!」

士兵們隨著軍旗遠去,許守備遙遙望著,直到那萬人變成黑點後,才轉回了身。

白斂還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許守備朝他揚手:「阿斂,回去了。」

白斂點點頭,調轉了輪椅方向。

嶽婿二人邊走邊說話,直到進了府中,兩人才各自分開。

曹闊率領大軍一路往兩堰趕去,因為心中牽掛趙茯苓,五、六日的路程,愣是被壓縮至了三天。

只是剛到兩堰城外五里左右的地方,他們就遇上了一群搶劫村民的悍匪。

曹闊遠遠看到慌忙逃竄的百姓,給下邊人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士兵衝了上去。

正交戰的時候,賀先鋒突然道:「指揮使,那邊好似有人過來了?」

曹闊抬起頭,看到遠處又有幾人跑了過來,其中有男有女,後邊還有一群人在緊追不捨。

曹闊輕眯了下眼,沉聲道:「去幫忙。」

賀先鋒立即策馬帶著人過去,曹闊也緩緩往前。

等到雙方碰了面,曹闊才抽出腰間佩刀,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曹闊?」

曹闊微微側臉,循著聲音看向那人,定睛看了片刻才算是認出來。

「樂倡?」曹闊的手頓了下,揮刀逼退追上來的一人,「怎麼是你?」

這人鬍子拉碴的,衣服又破爛髒亂,若非他自己開口,曹闊還真認不出來。

曹闊翻身下馬,解決掉樂倡身邊的人,問道:「夫人呢?你不是和她在一起?」

樂倡臉色很難看,重重吐了口氣才沉聲道:「此事說來話長。」

半月堂派出來追擊的人馬不少,樂倡這一路邊走邊殺,身上受了不少傷。今日能逃出兩堰,也算是運氣大,沒想到很快就被人發現,還追了上來。

若不是碰到曹闊等人,他們肯定要折在這裡。

樂倡又忙看向芍藥幾人,好在她們雖手無縛雞之力,卻聽話又堅韌,如今也都平安無事。

樂倡這才鬆了口氣。

夫人被人帶走也就算了,若是再護不好她的兩個丫鬟,他真沒臉回去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