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蓉也跟著看向杜秋石。

見杜秋石生得清俊,她仔細打量片刻,才抿唇笑說道:「令弟好生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趙茯苓跟著看向杜秋石,杜秋石被兩道目光注視著,頓時窘迫起來。

他眼眸半垂著輕咳兩聲,才輕聲道:「許夫人說笑了,我還是第一次來臨安。」

「是麼?」許迎蓉笑說道,「我家原本也不是臨安的,也是這兩年因為父親來臨安上任,才和夫君一同過來。」

說完後,她又看向趙茯苓道:「趙妹妹知道蘆鄉嗎?我家便是那兒的。」

趙茯苓不太瞭解這個世界的地理位置,但蘆鄉在兩堰更南邊一點,她在檢視輿圖時,曾瞥到過。

見許迎蓉問,趙茯苓便點了頭:「略有耳聞,不過我也沒去過。」

許迎蓉笑了起來:「等有了機會,我帶你們去蘆鄉玩。」

趙茯苓輕輕點頭,眼尾瞥到樂倡進來,立刻轉頭看向他。

「樂倡?有什麼事?」

樂倡神情格外嚴肅,精神似乎還有些恍惚。

直到站在門口,聽趙茯苓喊他,才算是回了神。

他先看了眼許迎蓉,然後對幾人拱了手,才遲疑著說道:「夫人,有件事……」

見他只說一半就停下,許迎蓉會意起身:「你們先聊,我去看看府上有沒有備好早飯,稍後叫人送過來。」

頓了頓,她又對趙茯苓說道:「我方才本想說,我們府上有個大夫,雖抵不上神醫,但也醫術高明。之後若是令弟需要,可叫他過來給令弟瞧瞧。」

趙茯苓眼睛一亮,忙起身道:「那就多謝許姐姐了。」

聽她變了稱呼,許迎蓉溫柔一笑,點點頭:「你們聊。」

杜秋石和郭洄見狀,也忙起身送她:「有勞許夫人了。」

等許府的人都離開,趙茯苓才看向樂倡問道:「怎麼了?」

樂倡抿著唇,眉頭皺得極緊:「我方才去了許守備的院子,瞧見了一個人,他……」

趙茯苓還是第一次見樂倡這樣糾結的模樣。

這人向來心直口快,雖不似應齊那樣口無遮攔,但也從不猶猶豫豫的。

可今日這模樣,實在是反常。

郭洄更是個急性子,直接催促道:「樂倡爹爹,你看見了什麼人,倒是說呀!」

樂倡喉嚨動了片刻,也不糾正她的稱呼了,只是遲疑的開了口:「那人坐著輪椅,我只瞧見了半邊側臉。不過那側臉看著甚是熟悉,有點像……像太子殿下。」

「什麼?」趙茯苓和杜秋石齊齊開口。

兩人神色中都帶著震驚,杜秋石更是情緒激動的猛咳起來。

樂倡又怕自己說錯了話,或是看錯了人,連忙解釋道:「末將以前曾隨殿下回京,在宮中見過一次太子殿下。如今數年過去,對太子殿下的樣貌有些模糊了。方才那一眼,只覺得有些相像……」

畢竟太子殿下失蹤已經好些年,當年先皇都沒找到他,他們又怎可能在這裡恰好遇見?

趙茯苓聽到這話,神情也逐漸冷靜下來,只是心跳依然比平時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