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姐,有什麼不一樣嗎?」

孫怡悅努力睜大眼睛,卻也看不出那定型了的墨粉有什麼區別。

趙茯苓把手中放大鏡遞過來,說道:「有,龍爪不同。」

「龍爪?」孫怡悅湊到放大鏡上,循著趙茯苓的話仔細觀察,片刻後她瞳孔微縮,聲音卻猛地低下來,「五爪?」

兩枚玉佩都是外呈圓形,內裡鏤空雕刻。

幾隻龍爪盤旋而舒展,尋常來看,瞧不出什麼分別。

但另一塊玉佩,卻有第五隻龍爪藏臥於腹部,正好處於玉佩最中心的位置。

這也是眾人發現不了的緣故。

只是皇室向來對朝服、玉器配飾等東西有規定,除去帝王御用的五爪金龍外,皇子親王等只能著四爪蟒袍,配蛟龍玉飾等。

李京墨的玉佩是四爪,作為皇子自然沒有問題。

可這個五爪玉佩卻是從何而來?

總不能是李策或是已逝先帝的吧?

這兩人都是皇帝,佩戴五爪金龍是理所當然,沒必要這麼藏著掖著。

趙茯苓把玩著玉佩,又比較了下兩隻玉佩的材質,竟覺得無論是質地還是光澤,都相差無幾。

甚至,她隱隱有種這兩玉佩出自同一玉石的念頭。

真是奇怪。

思索不出結果,趙茯苓起身,將兩隻玉佩都放進了檀木盒中。

顏色鮮豔的絡子墜在一旁,竟將墨綠色玉佩的冷硬肅殺,襯得溫軟了些。

這相得益彰的感覺,讓趙茯苓忍不住又多瞧了兩眼。

孫怡悅在旁邊猶疑不定道:「趙姐姐,你覺得這玉佩會是什麼人的?」

趙茯苓叫芍藥過來幫忙擦拭頭髮,然後輕彎了下唇:「不知道,沒法猜測。」

本想著問問白大夫,但確定那是五爪蛟龍玉佩後,趙茯苓反而覺得沒有必要問了。

除去皇室外,尋常玉工根本就不敢私刻龍蟒之類的東西,只要被官府發現,動輒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這玩意兒要麼是某皇子遺落,要麼便是某位居心叵測的親王自刻。

不管是誰,佩戴五爪龍紋玉飾,都可見野心不小。

而這兩種可能,也都和小小一個大夫扯不上關係。

白大夫得到它,估摸著不是撿的就是偷的,反正總不能真是李京墨給他的。

孫怡悅眉頭還皺著,聲音有些迷茫:「那玉佩怎麼辦?」

「暫時放在這吧。」趙茯苓道,「等京墨回來了,交給他看看,說不定能有線索。」

孫怡悅這才放下心,鼓著臉點點頭。

趙茯苓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過,等頭髮幹了九成後,她轉身回床上小憩。

孫怡悅擔心打擾到她,連忙帶著銀杏、芍藥二人退出了屋子。

才出霜華院沒多久,就聽說徐灝傑上門來拜訪了。

因著趙茯苓和徐家有生意往來,這小少年又是極為客氣禮貌,杜管家不好將人攆出去,只好請到前廳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