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皺著眉頭看趙茯苓,不知道她玩得哪一齣。

猶豫片刻,她轉頭看向她爹尋求主意。

白大夫拉著臉沉默了一會,最後袖子一甩說道:「你也是大夫,既然趙姑娘有所求,我們為醫者就要有所應。你給趙姑娘上藥,爹就坐在外面等你。」

這番話給了白青勇氣,她便踏踏實實應下來。

所有男子都被遣出了內室,屋內只留下了芍藥。

芍藥替趙茯苓褪去衣裳,趙茯苓後背以及大腿上的傷勢,一覽無餘。

白青偷瞄了眼,只覺得觸目驚心,又在心中暗自竊喜。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便是皮骨。

趙茯苓身上留這麼多疤,以後便是嫁給了師兄,師兄應當也會嫌棄吧?

哪個女人會像她這樣?

「白姑娘?」趙茯苓抬眸看過來,瞬間驚醒了白青。

她忙在床邊坐下,從袖中拿出一瓶傷藥。

趙茯苓笑說道:「原來白姑娘本就是有備而來。」

白青瞬間覺得臉上掛不住,語氣衝道:「這是我爹叫我拿的,又不是我特意給你拿的,搞得好像我上趕著給你處理傷勢一樣。」

趙茯苓挑眉:「難道不是因為愧疚?」

「我愧疚什麼?」白青揚高了聲音,莫名急眼,「趙茯苓你什麼意思?」

趙茯苓趴在枕頭上,笑了笑:「沒什麼,白姑娘上藥吧!」

白青生氣,先接過芍藥手中帕子清理傷口。隨後用力扒開瓶塞,灑藥粉時故意在趙茯苓的傷口上重重按了下。

趙茯苓瞬時蹙眉,眸子微暗,卻沒有吭聲。

芍藥小臉鼓鼓的盯著白青,連連陰陽怪氣了對方好幾次。

見白青快發飆,趙茯苓才出聲緩和氣氛:「今日馴馬時,記得白姑娘穿的不是這身衣裳。」

白青的手瞬間頓住,她警惕的看了眼趙茯苓。

卻見趙茯苓閉著眼,神情平靜,好似只是在閒聊。

白青定了定神,狀若無事道:「哦,那身衣裳被我弄髒,換洗了。」

「原來如此。」趙茯苓再沒說什麼。

白青上完藥準備離開,趙茯苓睜開眼道:「白大夫的藥果然名不虛傳,只這一會兒,我便覺身上疼痛減輕不少。白姑娘,這瓶藥都留下吧,多少錢我叫芍藥付給你。」

白青一聽這話,眼睛轉了轉,說道:「我爹這藥不便宜,一瓶就要十兩銀子呢!」

「十兩銀子?」芍藥瞪大了眼睛,「你是來搶錢的吧?」

白青揚起下巴得意道:「我爹是神醫,他的藥都是這個價,愛要不要。」

芍藥氣得語噎,趙茯苓卻給她使了眼色,道:「那就給十兩銀子。」

芍藥不情不願的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白青,白青這才放下藥瓶,得意的走出去。

她一走,趙茯苓立刻坐了起來。

穿好衣服後,趙茯苓道:「把藥瓶遞給我。」

芍藥忙拿過去,趙茯苓仔細端詳片刻,才笑說道:「喊十三進來。」

白大夫走出院子,看了眼旁邊神情得意的白青,問道:「她都問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