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阿苓已經給我說過了。」

李京墨旁若無人的給趙茯苓擦了嘴角,又端水叫她漱過口後,才轉過頭來看德妃。

德妃的眼神似羨慕似悲憫,神情複雜的叫人難以確切形容。

直到李京墨看她,她才收回了視線說:「那殿下怎麼想的?」

「我沒什麼意見。」李京墨洗了手,淡淡道,「沈老夫人都已經回京了,若是你回去,她們應當也很高興。」

提起沈家人,德妃的神情也變得柔軟許多。

她低聲道:「等見過了母親和兄長,我就會離開上京,不會給殿下和趙姐姐添麻煩。」

李京墨卻說:「倒也不會添什麼麻煩,李策已死,如今朝堂上換了人做主。朝臣也不會抓著你一個女人不放,只是換個身份而已,不難。」

這話便是給了德妃一個定心丸。

她神情恍惚了片刻,才忙起身給李京墨道謝。

李京墨擺擺手,沒把這事放到心裡去。

德妃走後,銀杏又折了回來,她對趙茯苓說:「奴婢這幾日陪著德妃,沒發現她有什麼異樣之處。」

「沒有就好。」

趙茯苓點點頭,叮囑道:「平日裡的起居你也費點心思,等她回到沈家了,就不必我們再操心了。」

銀杏連忙點頭:「奴婢知道了,主子放心。」

屋門再次被掩上,暖融融的環境讓趙茯苓有些睏乏。

桃兒堅持叫趙茯苓走幾步路消消食後,才讓李京墨扶著她去了床上。

外裳脫掉後,那圓鼓鼓的肚子更加明顯,李京墨又想伸手去摸。只是想到孩子排斥他,一旦他靠近就動彈,到時候又要折騰趙茯苓,便也歇了這心思。

趙茯苓去睡覺,他就出門去找應齊,又帶著兜兜玩了一圈兒。

再回來時,趙茯苓醒了,桃兒正蹲在床下給她穿鞋襪。

李京墨連忙道:「我來。」

桃兒便讓開位子,叫李京墨親自來。

趙茯苓笑看著他說:「你這雙手可是要拿御筆批摺子,要拿長劍定乾坤的,怎能給我穿鞋襪呢?」

李京墨抬起頭看向她,認真說道:「為何拿了御筆長劍,就不能給妻兒穿鞋襪了?夫妻一體,阿苓能為我奔赴沙場洗手作羹湯,我自然也能為阿苓描眉點妝。」

這番話叫趙茯苓心情格外愉快,她笑眯眯的看著李京墨,直到肚子裡那小孩又動彈了下。

李京墨對孩子格外敏感,見狀立馬停了手,聲音也壓低了許多:「她動了?」

「動了。」趙茯苓笑說道,「你每次說話的時候,她都會動一動。」

李京墨立馬道:「那我不說話了。」

趙茯苓覺得有些好笑,等李京墨穿好鞋襪後,才看著對方說:「胎動也不一定是孩子排斥你,有時候高興,也會動一動。你最近經常出現在她身邊,她漸漸習慣了的話,你一說話她也會動的。」

李京墨這才心中稍稍鬆快些,只是對於婦人生產一事,他實在瞭解不多,也心中發慌。

帶著趙茯苓在外面轉轉,兩人又回到屋中看書說些閒話。

趙茯苓總是容易犯困,不一會兒,又靠著李京墨的肩睡了過去。

李京墨將人抱回床上後,出門去了趟街上。

應齊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要事,誰料跟出去後,才發現李京墨是去了醫館和書肆,再然後就抱回來許多《婦人良方》《十產論》之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