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刀戈劍影,處處都瀰漫中濃重的血腥味。

宗縉靜靜注視著趙茯苓,最後,目光落在一直站在她身前,護住她的李京墨。

宗縉問道:「他是誰?」

李京墨眉頭下壓,趙茯苓徑自道:「與你無關。宗縉,我知道你對宗家、對所謂的劉氏皇族都沒有興趣,所以我也無意把你扯進來。」

「你是在說,我不要不識趣?」宗縉反問了一句。

趙茯苓抿起唇,眼中神色逐漸失去耐心,變得冷厲。

宗縉見狀,把頭上那根格外精緻的玉簪拔下來,然後扔在腳下。

玉簪碎裂成幾段,宗縉說:「趙茯苓,我們反正也沒結成親,如今也沒什麼關係了。你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但若你想害祖母和我爹孃性命,我絕不答應。」

趙茯苓雙唇壓成一條直線,瞧著少年偏執的目光,心中最後一絲耐心終於耗盡。

她對沈遲道:「把他綁了扔到山下去,到時候是死是活,全看他命數。」

沈遲二話不說,就將宗縉打暈扔出去。

趙茯苓已經恢復了輕省的著裝,她奪過敵人手中大刀,和李京墨一起殺了出去。

來觀禮的龍頭,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些心懷不軌的早就備了人手,在趙茯苓還沒動手時,他們先朝著自己人下起了手。

有幾個龍頭,基本都是因為信任,結果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一時間,宗家莊子裡的人都以為,是這些龍頭聯手大齊官兵叛亂。而自家少主聰明絕頂,提前料到了這一茬,所以早準備了人手。

可直到天色完全大黑,處處都被血腥氣籠罩時,眾人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趙茯苓坐在流月宮裡,聽幾人來彙報情況。

宗家莊子裡很大,守衛力量也不薄弱。

如今守衛中的八成,都聚集在宗老夫人那邊。其他院中的老爺少爺,見勢不妙,已經收拾好包袱偷偷溜下山去了。

沈遲說:「宗老夫人那邊,恐怕不容易拿下。已經有不少龍頭反應過來,都往那邊聚集去了。」

趙茯苓擺擺手,說道:「無礙,我們的目標也不是這位老太太。」

他們費了這麼大工夫,是要拿下蒼梧這座城,要把最南邊的大齊國土給守住。

來到莊子裡的人,殺不殺無關重要,只要重挫就行。

而且把守好蒼梧城,不叫眾人隨意進出,半月堂麾下那些城邑遲緩點得到訊息,那麼主動權就還在他們手中。

趙茯苓道:「馬上就到子時了,收攏好人手,我們準備下山。」

沈遲點頭,抱拳離開。

沒過多久,十三帶著一身煞氣和血腥味,進了屋子。

他先給李京墨行過禮後,就跪下朝著趙茯苓請罪。.br>

趙茯苓無奈一笑:「此事是我自己決定的,又不怪你,你怎的如此自責?」

十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並不怎麼多說,只說回去了就按軍中規矩領罰。

趙茯苓說不通,給了李京墨一個眼神,李京墨便將他喊了出去。

也不知兩人怎麼說的,再回來時,十三的神情鬆弛了許多。

眾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做事,可屋內屋外都瀰漫著肅殺的氛圍。

流月宮的丫頭小廝們大氣都不敢喘,趙茯苓叫桃兒吩咐下去:「我帶不上這麼多人。這些人若是願意留在莊子裡就留著,若是擔心被宗家人為難,那麼現在就可以下山。」

桃兒去轉達了原話,再回來時,看著趙茯苓欲言又止。

趙茯苓明白她的擔心,主動開口:「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