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縉聽得瞠目結舌。

半晌後,他才問道,「他這是對你還不死心?」

紀晚娘看他一眼,把話題甩過去:「你以為他是對我情根深種?明日便是縉少爺和少主成親的日子。他在大婚前一夜對少主不軌,縉少爺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讓宗縉臉色難看起來。

紀晚娘挑撥離間後,就什麼也不說了。

兩人全部肅著臉看向床上,大夫看診過後,轉過身來說:「少主中了媚藥。」

「媚藥?還需要解藥?」宗縉的神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老大夫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說:「這媚藥並非那種藥效強勁的,少主意志堅定,拼著自傷的結果穩住了心神。老夫開兩副藥給少主藥浴,一個時辰後就沒事了。」

宗縉這才鬆了口氣。

紀晚娘沉默聽著,等大夫走了,才說:「今日這事,縉少爺覺得該怎麼處理?」

宗縉撓撓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若是方才不知媚藥一事,他興許還會為宗尤求個情,秉著兄弟情分說兩句好話。

可現在對方都欺辱到他頭上了,他自然不會再去做這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好人。

「就按規矩辦事吧。」

宗縉說了這麼一句,想了想,又補充,「事情鬧這麼大,祖母必然要出面的。」

紀晚娘道:「那叫人先把宗尤關押起來,等老夫人處理?」

宗縉說:「守衛已經將七哥的院子圍起來了。」

兩人又沒了話。

默默坐了片刻,宗縉忽然問道:「那池護衛呢?怎麼不見他?」

紀晚娘看向屋子外:「不知道,興許少主叫他忙其他事去了,今日白天到夜裡我都沒看到他。。」

「若是那個池護衛在,表姐今夜應當也不會出這種事。」

紀晚娘冷嗤了一聲,她看著宗縉說:「少主帶我去了,可依舊差點被宗尤得逞。再者,少主只是想為我出口氣,討回些公道。若是帶上護衛去,宗尤豈不又要倒打一耙,說我們對他意圖不軌了?」

宗縉啞口無言。

宗尤那個人生性多疑,帶上護衛前去,確實會反被汙衊一番。

算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宗縉坐在床邊不動,紀晚娘抬眸見桃兒面露難色,便替她開了口。

「少主如今也無大礙,縉少爺回去吧。你們雖是未婚夫妻,卻到底還沒成親,一直待在少主房中不好。」

宗縉立刻起了身:「我這就走。」

他越過屏風出門去,瞧見隔壁房間亮著燈,問了一句:「旁邊住了誰?」

桃兒跟出來,猶豫了下才說:「是應公子。」

宗縉額心跳了跳,後槽牙也忍不住磨了下。

還真是風流個儻的苓少主,紀晚娘剛帶回來一個夫君,她就連人家夫君的護衛都不放過了。

方才宗縉還同情趙茯苓,這會兒卻什麼都不想說了,甩了袖子便走。

桃兒嘆口氣進門去,紀晚娘看她一眼,開門見山道:「是那位應公子想過來看看少主?」

桃兒點了頭。

「奴婢沒叫他過來,是怕縉少爺看到不高興。」

「他已經猜到了。」紀晚娘說,「縉少爺年紀雖然不大,腦瓜子可不笨。」

桃兒抿唇笑了下,先出門去喊了李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