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娘心思敏銳,一聽宗尤早不丟東西晚不丟東西,偏偏這個時候丟,就知道八成和應齊有關。

她帶人直接闖到了宗尤院子裡,盯著院子裡的護衛問道:「我夫君是不是在這裡?」

護衛不敢答話,忙叫人去請宗尤來。

紀晚娘卻懶得等對方出來,直接吩咐下去:「搜!」

她身後的護衛便一擁而上,各個往院中的偏僻房間裡去。

宗尤已經歇下,得知了訊息後,衣服也顧不得穿整齊,忙匆匆趕來。

到了前院,瞧見站在月光下那美豔的面容時,又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廊下站定,開了口:「紀龍頭深更半夜不去休息,來我的院子做什麼?」

紀晚娘回頭,看到宗尤後,眼底的嫌惡不加掩飾。

「我夫君林川,被七少爺扣在這裡了吧?」

宗尤知道自己遲早會找來,也不藏著掖著,點了頭:「是,他偷了我的琉璃燈,我將人扣下了。」

「他偷了你的琉璃燈?」紀晚娘冷笑一聲,「七少爺可知他是什麼身份?鄴州林家富可敵國,他是林海的嫡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會看上你那一個破燈?」

宗尤被奚落的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道:「紀晚娘,話不可說得太滿。他到底是不是林家公子,此事還有待進一步確定。」

「要不要確定,那是我的事。」

紀晚娘盯著他道,「把人還給我。」

話音剛落,阿珠清脆的聲音從西南角傳來:「主子,找到林公子了,但他受了重傷。」

幾人從西南角出來,紀晚娘轉頭一瞧,應齊渾身血跡斑斑,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夜色裡光線不夠明朗,可光是這樣看著,紀晚娘都覺得那傷勢觸目驚心。

她眉心跳了跳,怒意湧上眼眶:「宗尤,你欺人太甚!」

不待宗尤做出反應,紀晚娘便抽出腰間匕首,朝著對方刺了過去。

宗尤身手不算出色,但也不低。只是他知道,對上紀晚娘這樣於萬人屍骨中爬出來的狠角色,他那點兒東西必然是不夠看的。

所以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還手,只連連躲閃。

藉著廊下柱子躲去幾次攻擊後,宗尤喊道:「紀晚娘,別忘了你的身份!」

「老孃是什麼身份,和你無關。」紀晚娘罵道,「但我夫君平白無故受了傷,我一定要討個公道回來。」

宗尤見狀,只好又丟擲另一個殺手鐧:「我告訴你,你這個所謂的夫君根本不是林家公子,他是七皇子身邊的人。」

這話叫紀晚娘走了下神,再回籠心思,就見宗尤躲進了屋中去。

房門被關上,而廊下門前,站了個極具風情又姿容美麗的女人。

紀晚娘皺眉盯著對方,斥道:「讓開!」

廊下的女人,正是當初從兩堰城中,跟著宗尤離開的百花樓老鴇宛娘。

宛娘望著紀晚娘,認真打量著對方的眼睛,許久後才問道:「你叫紀晚娘?」

「是又如何?」紀晚娘冷喝道,「你又是什麼人?」

宛娘笑了下,唇角帶著幾分嘲弄:「我也叫宛娘,宛如的宛。」

紀晚娘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又聽宛娘說:「我原先是兩堰百花樓的人,後來遇見了宗尤少爺,便跟了他。」

頓了頓,她又說,「我以前不叫宛娘,是跟了宗尤少爺後,他給我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