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怡悅知道,自己這番話其實有些道德綁架。

規矩不規矩的,趙茯苓不放在眼裡,是因為她不依附於任何人,自己有本事。

可那是以前,以後若真要和趙茯苓綁在同一條繩上,自是希望她能把大家也考慮在內的。

趙茯苓聽完後,好似陷入了思考,有一會兒沒說話。

孫怡悅卻在沒多久,就又後悔說了這番話。

怎麼有種感覺……好像自己出宮後,就要賴上趙茯苓,讓趙茯苓為她以後的生活負責了呢?

明明趙茯苓是幫她的,現在搞得好像有些恩將仇報。

孫怡悅思來想去又覺得心中不安,連忙道:“哎呀我怎麼扯了這麼遠?趙姐姐你別往心裡去,其實我就是覺得你與眾不同很厲害而已,別的話你不要聽了。”

誰料趙茯苓卻點了頭說道:“我覺得你說的話有道理。”

孫怡悅錯愕的看向她:“啊?”

“我是有點跳脫出這個圈子了,但你們沒有。”

趙茯苓看著她,認真道:“無論如何,我們現下是綁在一塊的。於公於私,以後必然也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不能光考慮自己,還要考慮你們。”

說實話,一個經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其實真的很難把自己和封建王朝的制度禮教融合在一起。

趙茯苓已經努力讓自己別太另類,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掉的。

更何況,趙茯苓也沒想過要被這裡同化。

不過她也的確要認識到孫怡悅話中所說的問題,哪怕是警醒自己,也不能放鬆。

這樣想著,趙茯苓又順著孫怡悅的話,安慰了對方几句。

只是趙茯苓態度越溫柔,孫怡悅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她看著趙茯苓明媚的眼眸,最後思來想去,把今晚這口鍋扣在了李京墨頭上。

定是他主動勾引趙姐姐了,否則趙姐姐怎會對他把持不住?

而此時,被甩鍋的李京墨,心情極好的更衣沐浴。

十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如應齊伺候的妥帖周到,但尋常的事務卻也能做。

在看到李京墨脖頸上有點紅痕,他濃眉一擰,問道:“殿下,您被蚊蟲叮了?”

李京墨不知他為何說這話,頓了會才明白過來。立時眉梢輕提,眼中帶了些淡淡的笑,聲音也壓了點笑意:“嗯。”

十三忙道:“屬下給您拿些藥膏來抹一抹,入了秋後蚊蟲的確會迅速增多,殿下還是注意些好。”

李京墨點點頭,等十三下去後,才腦中閃過趙茯苓的眉眼,低笑了一聲。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沐浴過後坐在床上,李京墨只覺得腸胃有些絞痛,好似要腹瀉,又好似是另一種感覺。

他自己就是大夫,自然也明白這些症狀來源於什麼——

無非就是好面子撐著吃了些特辣的,腸胃接受不了,所以開始鬧騰了。

李京墨深吸一口氣,忍著難受走到桌邊,先給自己寫了個藥方。

等十三折返回來後,他立刻叫十三拿藥方去抓藥。

十三見李京墨面色不對,忙問道:“主子,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