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對趙茯苓的喜歡,向來是大大方方毫不遮掩的。

如今到了熟識的人面前,更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握緊趙茯苓的手,神情高貴冷豔中透出幾分自得:“趙茯苓,我的心上人。”

一句心上人,叫趙茯苓心中微悸,連孫怡悅崩著的臉色也和緩幾分。

女子總是更喜歡這種眾人都看得出的偏愛,趙茯苓從不覺得自己超脫世俗,她身在俗塵是個俗人,自然也同世間大多女子一樣。

所以再轉過頭,抬眸看向李京墨時,心頭那些不悅已經一點點散去。

她知道,李京墨在向她證明自己的情意和喜歡。

至於其他的,之後再說。

得了李京墨的話,幕僚們再看向趙茯苓,眼中震驚早已收起,只換上了歡喜及欣慰的笑意:“原來是皇妃娘娘,臣等有禮了。”

行禮之前,還看向李京墨,頗有種自家殿下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趙茯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喚我名諱就好。”

什麼皇妃娘娘的,聽起來就不自在。

李京墨也擔心給趙茯苓束了枷鎖,所以才在介紹時未說日後的七皇妃,只說了是自己的心上人。

見趙茯苓這樣說,他便也順著這話道:“諸君喚阿苓名諱便是,等日後我們大婚,再行更換稱呼。”

提到了大婚,眾人就知道自家殿下心思已然大定,什麼皇妃不皇妃的,那都是早晚的事,臉上笑容便又更深了些。

“好說好說,殿下與皇……趙姑娘路途勞累奔波,不如先行沐浴休息?”

雖然事情壓了很多,但也不必急於這麼一時。

再說了,他們殿下帶回來一個女子,哄著未來的七皇妃高興,這豈不是比其他事更重要些?

李京墨卻面色平靜下來,溫聲道:“我先去看看師父,聽說他抱恙有段時間了?”

李京墨沒回來這段時間,眾人一直書信來往,自然也都清楚兩地的資訊。

聽李京墨這麼問,有人立刻點頭:“不知是換了季還是什麼緣故,白大夫從入秋以來就咳嗽得厲害,說是往年也有這病症。不過在冬季常發,春夏兩季會和緩,今年入秋卻就犯了……”

李京墨聞言,點了頭:“是,師父一直有久咳之症。”

只是師父剛因傷寒引起久咳之症時,他們師徒就摸索著製出了久咳丸。此丸不寒不燥,一經服用痰化氣平而咳嗽自止……

原以為這病已經好利索了,怎麼今年又舊病復發?

李京墨牽著趙茯苓的手往偏院走,趙茯苓低聲道:“我也去?”

“你當然要去。”李京墨轉頭垂眸看她,眼中多了些笑意,“在這安西,師父於我便是親人長輩。我帶了喜歡的女子歸家,於情於理都該讓他見見,阿苓不想去嗎?”

趙茯苓倒也沒有不想去,只是覺得,肯定會碰見那位小師妹。

在大門外已經鬧了不愉快,接下來若是再碰見,情況恐怕會有些精彩。

李京墨像是猜到了趙茯苓的心思,臉色淡下來,握著她的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說:“錦良說的沒錯,青青自幼被師父溺愛,雖性格驕縱卻心眼不壞。但你也是趙家養出來的嫡女,也是千嬌百寵著長大,都是嬌嬌女,你不必因著我的關係對她忍讓。”

“況且,你是她嫂嫂,她一個小輩,更該懂些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