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扇子!”

周錦良氣憤的大喊了一句,使勁用扇子拍開趙承業的刀。

趙承業卻也無暇顧及他,只躍上馬車,震驚的看著裡面的杜秋石道:“杜秋石?你竟也活著?”

這些人瞧著都死了,卻在背地裡個個都活得好好的。

若是今日他能將這些人擒回去,陛下還不知該如何賞他……

趙承業眼中冒出瘋狂的喜意,只是他才揮起刀還未落下,就察覺身後有凜冽的殺意而來。

趙承業慌忙朝旁邊躲去,再一回頭,發現竟是手持一柄長槍的趙茯苓。

那柄槍長九尺有餘,色如銀龍,在陽光下發出刺目的寒意。趙茯苓秀髮全被挽起,面色冷肅,一雙眉眼英氣逼人。

趙承業沒想到只是一段時間沒見,趙茯苓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竟叫他有些反應不及。

趙茯苓也並未給他反應的時間,手持長槍朝趙承業下盤攻去,趁趙承業躲閃之際,又藉助馬車前邊空隙一躍而起,強佔了趙承業的馬匹。

兩軍交戰中,兵器向來是一寸長一寸強。

趙茯苓這柄長槍雖未開刃,可因材質特殊又經高溫鑄造,比場中所有人的佩刀殺傷力都要強。

她雖是女子,身姿看著又纖弱,氣勢卻格外勇猛。強勁的力量透過槍桿傳遞到槍頭,震得幾個馬背上禁軍漢子手一麻,武器倏忽落地。

趙茯苓再次揮掃過去,幾人一同一馬,槍尖刺中最後那名禁軍的盔甲。

那人閃躲不及,被趙茯苓的槍刃將盔甲挑了個四零八落,微餘里面單薄的便衣。

周錦良搖著自己的破扇子從馬車裡探出頭,瞧見這幕,眼眸微眯了下說:“趙姑娘,不可手下留情,趁他病要他命!”

都兵戈相向了,還不要了對方性命,反而脫掉對方衣裳做什麼?

趙茯苓:“……”

不是她心軟,是這槍他孃的沒開刃啊!!

所以即便這柄槍,非常好格外的好,趙泠卻也只能將它當成棍子使。

說話間,趙茯苓一槍將那禁軍打下馬去。

隨後她瞥了眼馬車內的杜秋石,見對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朝著趙承業追了過去。

周錦良向來敏銳,察覺到後回頭看向杜秋石,道:“方才趙姑娘是為了救你才動手的。”

如果不是杜秋石也坐在馬車裡,趙茯苓說不定還會袖手旁觀。

他語氣很篤定,叫杜秋石沒忍住紅了臉。

“我……嫂嫂她……”

“好了別解釋,我知道你也不明白為什麼。”

周錦良收回視線,看向外邊那英姿勃發的趙茯苓,搖搖頭嘆息道:“真兇猛一姑娘。”

頓了頓又說:“咱主子運氣真不錯。”

時逢亂局,李京墨身邊最不需要的,便是那些只會哭哭啼啼要求情情愛愛的女子。

莫說以前,七皇妃的標準本就是要能主事有氣度的。如今的七皇妃,就更需要這種能與主子共進退的人物。

在周錦良看來,趙茯苓哪裡都好,又是京都才女又武藝高強,妥妥的皇妃人選。

就是和那沈小公子的感情糾葛……有點麻煩。

察覺自己思緒跑遠了,周錦良又回神,視線跟著趙茯苓走。

那趙承業號稱是禁軍統領,勢頭牛逼哄哄,卻在這大幾十人的戰場中,被趙茯苓一個女子追得四處逃竄。

李京墨解了困,瞧見這幕,也借力躍起搶奪一匹馬,與趙茯苓分頭夾擊。

趙承業見自己反倒成了那甕中的鱉,顧不得再呼喊其他禁軍,趕忙掉頭往來時路狂奔。

周錦良搖著扇子輕呵道:“他要是能跑掉,我以後隨他姓趙。”

杜秋石聽到這話無奈一笑,兩人再轉頭,就見後邊馬車上,方仇掙脫掉繩索鬼鬼祟祟的準備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