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業雖心有警惕,卻對這突然而來的攻擊始料未及。

他側頭躲避開十三的刀刃,雙腿一夾,馬兒瞬間揚蹄。又順勢拽緊韁繩,借勢抽出自己佩刀,將其他人刺來的兵器格擋開來,卻依舊不小心被其中一個劃破手臂。

刺痛傳來,趙承業的臉色也大變。

他藉助身居高處優勢,奮力揮擊,險而又險的逼退十三等人後,立刻惱怒的看向其他禁軍道:“還愣著幹什麼?宮中逃犯定在這馬車上,還不速速動手將他們擒住!”

馬背上的其他禁軍這才一同動手攻上去,兵刃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驚得幾輛車前的馬都不安起來。

隔著一層簾子,孫怡悅死死抿著唇,盯著那薄薄簾子外的虛影。

她壓低聲音問趙茯苓:“我聽聲音有些熟悉,是不是你那堂兄趙承業?”

“應該是他。”趙茯苓神色平靜道,“李策順著蛛絲馬跡定能察覺到,放我們出宮的人和丞相府有關,只是大概沒有證據罷了。而當時的丞相夫人想在宮外直接解決了我們,誰料我們卻平安逃走了,他們怕被李策抓住把柄,也會想方設法的讓趙承業殺了我們回去交差。”

“趙承業此次前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這次肯定躲不過去,只能迎面而上。”

孫怡悅聽到這話,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她不敢掀起簾子露面,只能偷偷順過一角縫隙往外看。見來的禁軍足足有五六十人,孫怡悅頓時一顆心完全沉下去。

“我們前些天遇到的山匪,也不過每處才三四十人,這禁軍卻來了他們的兩倍有餘,卻各個裝備精良。趙茯苓,我們真的能走掉嗎?”

趙茯苓也說不上,她正眸色定定的望著外面,看著十三與趙承業交手。

趙承業是文人環境薰陶出來的武官,他的父親和大伯都是讀書人。三叔雖愛好從商,卻也是個知識分子。

這樣的環境養育出來的他,在武官行列裡並不出類拔萃,只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如今能坐到統領之位,也是歸功於趙嫚兒和趙丞相。若要憑真本領,他可能連個校尉都混不上。

所以他若單挑十三的話,不到幾十招就能敗下陣來。

可偏偏他身邊人多,十三這邊只有不到十人的護衛,雙方便是耗體力,十三這邊的劣勢也太明顯了。

許是前邊馬車裡的人也看出這個問題,沈遲並沒多想,很快與阿越一同冒出來加入了戰鬥中。

趙承業看著那熟悉的面容,晃了下神,又驚又怒道:“沈遲,果然是你!”

沈遲傷勢好了大半,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看。

聽到趙承業這話,他偏過頭冷笑一聲,直接揮刀朝向趙承業。

趙承業知道對方實力,少時便在武場上被吊打,如今對方又在沙場上歷練,他豈是人家的對手。

所以他想都不想,就叫幾個禁軍圍過來,同他一起群毆沈遲。

禁軍到底是正規軍隊,這些人還算是其中的精銳將士。沈遲一人對戰數人,有些力不從心,阿越便靠近他前來幫忙。

縱然這樣,眾人還是在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