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也不管李京墨如何彆扭,反正就這樣安排下去。

她和沈遲已經攤了牌,算是做了最終的決定。既然已經如此,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隨意出現在沈遲面前。

保持適當的距離,會讓沈遲有喘息的餘地,也叫他不至於反覆抱有期望再失望。

情感一事,趙茯苓雖然經驗不多,可她知道什麼樣的行為最折磨人。

給了對方希望又讓對方絕望,才是最殘忍的。

趙茯苓走後,李京墨起身,在屋子裡踱步了一個來回。

周錦良吃過飯回來,見他面色猶疑,以為趙茯苓放了什麼狠話,立刻八卦道:“怎麼,趙姑娘準備讓主子做大,沈公子做小了?”

李京墨瞬間停步,他眉骨壓下來,看著周錦良不怒自威:“你說什麼?”

周錦良對上那雙黑沉的眸子,卡殼了片刻,聲音不自覺的輕了些。

“屬下開個玩笑,主子莫要生氣。”

兩人似君似臣,更多的卻是摯友關係。

所以周錦良也偶爾,會像這樣口無遮攔的調侃李京墨。李京墨習以為常,便只是涼涼的瞥他一眼,就再未說什麼。

周錦良收起幾分笑意,正經了許多:“屬下看主子有些憂心,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李京墨想起趙茯苓說的話,覺得難以啟齒。

嘴幾度張開又合上,直到最後見周錦良好像不想聽了,他才徐徐開口:“……阿苓叫我去見沈遲。”

有八卦可聽,周錦良立刻精神了。

他扇子搖得歡快,問李京墨:“趙姑娘讓您去見沈公子做什麼?示威?攤牌?還是警告對方一番?”

李京墨無語片刻,沒忍住斜睨了眼周錦良。

他這軍師大事上的確靠譜,可偏偏就在這日常生活中,嘴巴極其討打。

李京墨指尖摩挲片刻,聲音沉了些:“不是,阿苓怎會是這種人?”

“那趙姑娘讓您去做什麼?”周錦良腦中開始天馬行空,正要再說些別的猜測時,卻聽李京墨道,“她叫我去給沈遲說,到了渭陽城後,讓沈遲在渭陽城內留下養傷。”

周錦良頓住,片刻後不敢相信的看著李京墨道:“就這事?”

李京墨抿唇,神情嚴肅的點了頭:“就這事。”

周錦良:“……我以為是什麼難事,這不就是一句話嗎?”

虧他腦子裡想了那麼多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畫面,結果就是告知下對方養病事宜……所以,這有什麼為難的?

周錦良想不通,還懷疑的看了眼李京墨。

他總覺得,以前那個聰明睿智的七皇子殿下,在談戀愛之後腦子變傻了。

李京墨沒注意周錦良的眼神,還在仔細琢磨,虛心請教:“阿苓以前與沈遲情深意重,如今她選擇跟我走,我應該對沈遲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周錦良嘴賤道:“眉開眼笑,小人得志!”

李京墨:“……”

他終於板著臉,忍不住喝斥了周錦良一聲。

周錦良哈哈一笑,又正經起來:“情愛一事,本就講究個你情我願。趙姑娘以前喜歡沈公子,如今時過境遷,她移情別戀,那不是很正常?主子只是趙姑娘的新選擇,您和沈公子都沒有太多交集,何必在意自己要對他表現出什麼態度?反正您又不和他過日子。”

“所以,以前如何,如今便依舊如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