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今日贏的錢,趙茯苓猛地坐正:“對,我的錢呢?”

李策隨身不可能帶錢的,輸掉的都讓陳福記了賬,怕是稍後會送過來。

敏貴人輸掉了只金釵,餘美人輸得更多,留下了只羊脂玉鐲子,還欠趙茯苓一些。

趙茯苓看似有贏有輸,但輸的都是小額,贏得卻都是大額。

總而言之,她完全贏麻了。

趙茯苓正和芍藥忙著數錢時,袁芝進來,對趙茯苓低聲道:“娘娘,陛下去敏貴人那裡了。”

“哦……”趙茯苓只是聽了一耳,就把這事略了過去。

袁芝卻道:“陛下今日來時,特意戴了娘娘繡的那隻香囊,娘娘怎麼不順勢把陛下留下?”

趙茯苓這才抬起了頭,她問袁芝:“留下後做什麼?指望著我這身子侍寢?”

袁芝抿了下唇,才柔聲勸說:“今日之事必然很快就散佈到各宮,娘娘得了陛下看重,卻沒能把陛下留住,傳出去要叫人笑話。”

趙茯苓又不怕被人笑話。

她把值錢東西收起來,對袁芝道:“陛下又是送我和田玉麻將,又是佩戴我送的香囊,這些事兒能叫人笑話?怕是招人豔羨嫉妒才對。”

反正趙嫚兒肯定又得摔一套茶具。

袁芝勸不動,遂也不再勸了,幫著趙茯苓把麻將收了起來。

天色將將黑時,陳福送來了李策輸掉的錢,餘美人那邊也送來了些金錁子。

趙茯苓問陳福:“陛下今夜打算歇在敏貴人處,還是餘美人處?”

陳福愣住,一時不知該不該說。

宮中可從未有過如此直白探尋陛下行蹤的妃嬪,這趙貴人……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趙茯苓見他遲疑,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便笑著遞出幾個金錁子道:“有勞陳公公跑這一趟。”

……

李策臨幸餘美人的訊息,和趙茯苓得了和田玉麻將的訊息,在第二日一併被散到其他妃嬪耳中。

雙重負面打擊,讓趙嫚兒果不其然又摔了東西,好似還徹夜難眠。

但趙茯苓如今也顧不上去關注她的動向,因為大清早她還沒睡醒,就被袁芝薅醒,說永壽宮傳旨叫她過去一趟。

沒睡醒的趙茯苓,滿心都是鬱結的火氣。

見她沉著臉一言不發,袁芝生怕這祖宗又幹出先前的事兒來,忙求爺爺告奶奶的勸她收斂著點。

趙茯苓卻只一句話將她噎回去:“怎麼?永壽宮難不成還有野男人叫我抓?”

一聽這話,袁芝嚇得瞳孔都縮了下,幾乎是不合規矩的捂住了趙茯苓的嘴。

那事兒過去後,陛下叫所有人都不準再提,重華宮跟去的宮人也都被封了嘴。

大家都知道保命要緊,自家娘娘怎麼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趙茯苓也不揮開,等袁芝自己鬆了手後,才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太后娘娘是喊我過去教她搓麻將,那我樂意之至。如若不是……走著瞧便是。”

袁芝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趙茯苓從不肯吃虧這性子,袁芝如今是摸透了。

她生怕趙茯苓這次去又被芸太后打個半死,連忙給留在宮中的宮女交待,如果時機不對,就立刻去請陛下來救場。

後路都留好,她才膽戰心驚的跟著趙茯苓往永壽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