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飛。

又是一個淒涼的夜。

太鳳國的皇宮內死寂一片,每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皇宮內總是悄無聲息的,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的動靜。

這是女皇去世後的第四個年頭。

冰窖宮殿內,一個雪色的身影頹廢而又悲慟無助的趴在那冰雪剔透的冰棺上。

走進來時,一股濃郁的酒味就鋪天蓋地的襲來了。

地上倒著各種已經喝完的空酒罐子。

在這空曠的冰窖中,一個巨大的冰棺安靜的躺在殿中央。

青年的肌膚已經開始泛紅了,說不出來是因為烈酒燻紅的,還是因為在這冰凍三尺的天氣內,他衣衫單薄的隻身進入這冰窖中。

趴在冰棺上的青年,蒼白毫無雪色的指尖眷戀又深情的透過冰棺撫摸著女孩的眉眼,一寸一寸的撫摸,說出來的愛意。

冰棺內的女孩緊閉著雙眸,唇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裡面躺著的赫然就是已經四年前墜落城牆去世的姜妯。

四年的時間已過,可女孩的屍首卻依舊完好無存的保留著,看不出一絲一毫腐爛的痕跡,其中的可怕程度,著實令人頭皮發麻。

最後,他極近虔誠的垂首,在和女孩隔著的冰塊之間,落下了一吻。

低垂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那雙淺綠色的瞳珠內浮現著愛意和痴戀,他似乎已經分不清楚冰棺裡躺著的女孩是死是活了。

他深深凝視著冰棺內的女孩,眼裡透著愛意,卻又忽然滿眼都是憎恨。

開始雙目猩紅,他開始像是瘋了一樣的推開那厚厚的冰棺。

陷入瘋狂暴虐的青年,頹廢而又陰鬱恐怖,若是讓姜妯看見了,怕是已經認不出來這個為她瘋魔的青年是誰了。

匆匆趕來的沈魏休看見了發瘋的洛衡,當即跑過來制止他的行為。

沈魏休青筋突起,嘶吼厲呵:“你瘋了!你要毀了她是嗎?!”這候 章汜

被沈魏休拉開的洛衡身形一怔,他腥紅的雙眸,回頭緩緩看向一旁的沈魏休。

看著他,青年原本滿含水汽氤氳的眸子陰沉了下來,他語氣兇狠冰冷:“是誰許你過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

沈魏休深呼吸,他的視線不忍落在冰棺中的女孩身上,對洛衡道:“四年了,我也該來看看她了。”

“不需要!”

幾乎在他話落後的下一秒,青年暴虐狂躁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死死地盯著沈魏休,眼神嫉妒而又憤恨,“妯妯,不需要你來看!”

咬字幾乎是一字一句的,緊繃著的。

看著青年嫉妒狂躁的眼神,沈魏休像是明白了過來,他悽慘一笑的對著洛衡問:“你該不會還在以為,女皇她喜歡的是我吧?”

洛衡緊繃著身軀,雙目猩紅,卻是不說話。

“不……不是的……”

沈魏休搖頭,“皇上她並不喜歡我。她多情而又氾濫溫柔,對誰都能夠貼心相待,但唯獨對你不一樣。”

“你知道為何嗎?”

沈魏休看著洛衡:“因為在她的心中,你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她恨你,也愛你。對待我們所有人,她漫然不以為意,感情這東西似乎就是可有可無的玩弄物件。

面對其他人,她可以笑著說分開,但是對於你,她選擇的方式永遠都是激怒厭惡和挑釁,就好像在告訴你,她真的很討厭你一樣。”

“可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你在她心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