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嫋嫋來何府之後的幾天裡,何喬新多次前往錢府欲當面解釋一番,可卻連錢嫋嫋的面都沒見著。

本著再去一趟,見不到也就隨他去了,可是通縣那邊傳來了訊息,喬新印刷廠附近不知是從哪兒裡來了許多找事的地痞流氓劫匪,很多工人上下工的路上被洗劫過。

本來找官府就能解決,可是官府卻拖拖拉拉,何喬福覺得這事不太尋常,就讓人把訊息傳回給了何喬新。

馬車上,何喬新坐在裡邊,閉目養神思考著。外邊趕車的不是馬伕,而是阿大,何喬新來之前就想到了,這事就是衝著喬新印刷廠來的,自己出現了,難保不會出現有人要殺自己的情況。

何喬新懷疑這些地痞流氓劫匪莫非是零的人,專門用來引他的。為的就是在去喬新印刷廠的路上,埋伏刺殺他。

之所以敢帶阿大兩個人出門,是因為阿大武功有所進步,按阿大的話說,這江湖上出了有名的高手,已經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只要對方不出動兵馬,阿大護住他還是綽綽有餘。

何喬新也想到,既然對方動用了官府的關係,想必不太可能動用兵馬,畢竟通縣也是京畿道所在,離天子居所說近不近,說遠亦不遠。

路程已經大半,也沒見到半個劫匪和刺客的人影,阿大不由得懷疑,何喬新是緊張過頭了。

“我說喬新少爺,你是不是太過於擔心了,這眼瞅著馬上就到通縣了,你老人家口裡的劫匪,地痞流氓和刺客在那裡?”

馬車車廂裡,何喬新睜開雙眼,用手拉開前邊的簾子,看著正在駕車的阿大,嘴裡邊說著自己的看法。

“阿大,少安毋躁,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第一,這件事處處透露出一絲絲的不尋常,為什麼通縣這麼大,這群劫匪只騷擾喬新印刷廠的人。

第二,通縣的府衙,作為官府接到了報官,為什麼拖著進度,不肯剿滅這幫劫匪流氓。

第三,還記得你回來時,我跟你說過,伍六七一死,零可能就要親自出手,而孫太后又不是零,那麼這個零是何人?又會怎麼出手,紅袖招當代宗主會怎麼對付咱們。

我認為這次的事可能跟零有關。”

阿大沒有回頭,只不過神情非常詭異,他感覺自從路瑤一事後,這個何喬新總是疑神疑鬼。

京城,某個房間角落,被何喬新懷疑的零正在熬藥,最近他有點受了風寒。

“阿嚏!”零摸了摸鼻子,感慨自己身體糟糕透了。

“昨天還只是咳嗽,有點難受,怎得今天老是打噴嚏不止,不時來一個,看來這個藥還是吃的少了,得在多熬點。”

距離通縣不足五里地,阿大拽住韁繩,使馬車停在了原地,臉色凝重的看向四周,裡邊傳出何喬新疑惑的問話。

“怎麼了阿大?怎麼停下了?”

阿大從背後劍鞘把寶劍抽出,腳一使力,人就騰起最終停在了馬車車頂華蓋上。

遠處駿馬嘶鳴聲傳來,就見遠處四周八個方向,有八匹馬跑了過來,沒匹馬上都有一個手裡拿著兵器的身影。

何喬新剛準備掀開簾子,這時候遠處又傳來三句吟詩聲,聽清楚後何喬新把伸向簾子的手收了回去,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

“一簫滄瀾舞清幽。”

“一劍寒光誅天酬。”

“一酒瀟灑淡恩仇。”

這三句詩阿大跟他提起過,是武林中江北三傑的開場白,江湖傳言,三詩齊出驚天地,代表這江北三傑要殺人,還沒有一個人能在江北三傑的手裡逃生。

馬跑的很快,很快就到了馬車附近,八人騎著馬圍著馬車轉了一圈,馬車的馬恐是嚇得,也是蹄子亂蹬個不停,馬嘴裡也是叫喚著。

“在下黃金家族少家主阿大,敢問那三位是江北三傑前輩,其餘的又是哪路好漢?”

說著阿大,右手寶劍橫到了胸前,神態像是老鷹,盯著這八人,沒有半點放鬆。

“八卦門商行舟!”

“馬家直拳馬天啟!”

“江北蕭蕭班馬鳴!”

“江北寒劍杜仲書!”

“江北煮酒齊天昊!”

……

車廂裡,何喬新表情難看,剛才聽三句詩以為江北三傑就是此行來對付自己地主力,可是其他五人也是武林名宿,比之三人不遑多讓。

八卦門商行舟,八卦門當代掌門。

馬家直拳馬天啟,馬家直拳迄今為止最有天賦的弟子,讓馬家直拳之名響徹整個武林,他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