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天官的更替,與之伴隨著的是權力的變換。聖旨詔書下達後的第十天,何文淵下值回到何府,何喬新兄弟三人就見到了魏源賜福給何文淵的禮物,這叫天官賜福。

“嘖嘖!魏伯父還真是大氣,送你這麼大禮,估計快破產了。”

何文淵不怒自威,喝道:

“說什麼呢,你們魏伯父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如霆如雷,陸瑜一直以來在刑部一手遮天為父調到刑部後更是深有體會。

如今陸瑜一朝失勢,心中難掩激動,你們魏伯父加上擢升了刑部尚書,高興之餘送這些物件賜福給我們也是好意。

你們三個莫要取笑,特別是喬新你,更別出言諷刺,像什麼樣子。”

剛才開玩笑的何喬新嘴角撇了撇,不以為意,這陸瑜一走,老爹何文淵這是有恢復精神了,在家裡都開始裝模作樣教訓人了,再不是那往日回來每每心情鬱結的時候了。

這時候,老大何忠突然哈哈一笑,嘴上對何文淵嬉皮笑臉道:“爹,您老人家聽說沒有,老三有喜事了。”

何喬新聞言一愣,兄弟三人剛剛聊天,聊了很多方面的事,雖然大多是最近京城發生的八卦,還有何喬福南北行走遇到的趣事,可是並沒有聊有關他的事情,更別提喜事了。

何文淵與何喬福明顯精神一震,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何喬福不由好奇問道:

“敢問大哥,三弟有何喜事?快說來聽聽。”

何忠從袖口掏出一物,何喬新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份請帖。

三人往何忠身前湊近了一點,何忠邊開啟請帖,一邊講道:“昨日雨疏風皺,秀娘冒雨把門口接過地請帖送到你房間,奈何三弟你不在,正好為兄正在府裡踏青,於是就替你收下了請帖…”

何喬新抬手打斷了何忠講話,身高已經達到何忠肩膀的何喬新,略微抬起頭,無語地看向大哥何忠說道:

“那個大哥,咱們都是家裡人,知根知底的,以後麻煩別拽文,而且還詞不達意,不就是昨天有人來送請帖,三嬸嬸接的,要送給我…結果我不在,你在院子裡閒逛,碰巧就收下了,你加這麼多戲作甚?”

何喬福露出了笑意與溫情,大哥和三弟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何文淵最近喜事連連,陸瑜走後刑部沒人刁難他,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二把手的感覺,也恢復了往日的威嚴和家裡的家庭地位。

一把從何忠手裡搶過請帖,何文淵一看之下,才知道長子何忠所言是何喜事,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舉起手中請帖遞給何喬新,口中揶揄道:

“哈哈,吾兒小小年紀,竟然就有大家閨秀傾心,不愧是為父的麒麟兒。”

何喬福不解,看著何文淵要遞給何喬新的請帖,面容之上顯出好奇,他的身旁矗立的何忠咧嘴笑個不停,好似探聽了八卦一般。

帶著疑惑,從何文淵手中接過請帖,從前到後看完,饒是兩世為人,也不禁臉色一紅,這哪兒是請帖,這就是赤裸裸的情書啊!

“大哥,你好不要臉,父親大人,你怎麼也跟著起鬨,老不羞!當心我告知老媽,說你外邊有人了。”

何文淵鬍子一甩,笑罵道:“你還敢告狀,你孃親聽聞這事,估計樂不開支,告狀請自便。”

“哈哈!三弟你從了這位美嬌娘吧。”何忠也是跟著嬉笑。

何喬福一頭霧水,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何喬新無奈,搖了搖頭轉身朝外邊走去,身後傳來何文淵與何忠父子二人的笑聲。

拿著請帖回到房間,就看到房間桌子旁坐著喝茶的阿大,那喝茶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主人,一點護衛的樣子都沒有。

把請帖找了個盒子放好,何喬新看向喝茶的阿大。抬眼低眉,小臉上又粗又黑的眉毛一抖一抖,雙眼注視著阿大。

剛剛在父親何文淵還有兩個哥哥面前吃了些許名叫尷尬灰,心情本就尷尬難受,看到阿大如此囂張,何喬新心態有點不平衡了。

“請問這是誰的房間”何喬新如是問道。

“你的,咋了?”

阿大有點愣住了,這何三少爺怎麼這是,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那既然是我的,你為什麼可以在主人不在的時候,坐在這大搖大擺、大吃大喝,而且你的身份是我僱的保鏢,保鏢的意思你不懂,就是護衛的意思曉得不?”

這時候阿大才明白過來,感情這何喬新沒事挑理呢,這是在哪兒受挫了,上這找歡樂。

阿大臉色一變,露出驚恐萬分之色,雙腿開始顫抖,身體猶如篩糠一樣,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真的好像做錯事一般。

見到阿大如此浮誇的表演風,何喬新心裡邊無語,剛才的難以言喻的心情消散,感到有些搞笑。

“行了,收起你的表演吧,演的太過了,你家裡邊要是知道你用武功表演臉色蒼白的絕活,不得殺將過來,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