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你累不累?”被阿大背在後背的何喬新問向身下的阿大。

阿大氣喘吁吁,嘴上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呢?這裡離杭州城這麼遠,我揹你都走一個時辰了,你問我累不累,你要是真替我著想,麻煩請從我背上下來,謝謝!”

何喬新拍了阿大一下,示意阿大放他下來,阿大彎腰,何喬新從阿大背上離開。

阿大往前走了大約十米左右,發現何喬新不在身旁,轉頭往後一瞧,就看到何喬新在剛剛他彎腰的地方,下來後就坐在旁邊一塊青石上。

退了回來,看著何喬新,阿大呼哧帶喘的說道:“走啊,幹嘛呢這是?”

“哦!你不累了嘛!休息一會再走,反正已經快半夜三更了,離杭州城還遠,也不著急回去,休息一會恢復下體力再走不遲。”

阿大有了些許感動,心想著,何喬新這人小鬼大的,做事心狠的何府三公子,還是很有溫情的。

一刻鐘後,阿大黑著臉往前走去,當然這是可能天黑的緣故。何喬新趴在阿大後背,正睡得香甜,阿大黑不黑臉他才不管,剛才他跟阿大說的就是“人家還是一個孩子!”。

……

幾天後,何喬新與阿大在幾次在杭州城尋找柳暮雲幾人無果後,兩人扯著板凳坐在杭州分社的後院裡,磕著瓜子。

何喬新臉色非常的難看,這次真的被柳暮雲耍了,最主要的是,還搭出去不少銀子。遙想當初創業,幾百兩銀子都得登門求投資,這好不容易發家掙銀子了,自己還沒怎麼花錢瀟灑過呢,就遭遇了電信詐騙,心情可想而知。

這幾天時間,阿大也知道了前因後果,主要是前天晚上跟謝王孫喝酒,謝王孫一不小心說了出來。看著對面拿著瓜子出氣的何喬新,阿大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把我這點也吃了?我這個比較勁道…耐咬。”

何喬新嘴裡塞滿了扒好的瓜子,抬頭看著阿大。臉頰兩邊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生悶氣的緣故,還是吃瓜子的原因?阿大再也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手指著何喬新停不下來,何喬新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阿大的手指頭上,阿大“啊”了一聲,嘴裡喊著疼疼疼。

杭州分社專門調過來負責何喬新工作的員工,從遠處跑了過來,俯下身體到何喬新耳朵邊上低聲說著什麼,然後就見何喬新點了點頭,完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人走遠了,何喬新也把嘴裡的瓜子嚼碎後嚥了下去,喝了口珍貴的杭州西湖龍井,何喬新沉聲說道:“阿大,來活了!”

“什麼來活了?”阿大眼睛瞪大,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何喬新笑而不語,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瓜子咀嚼。阿大食指中指併攏甩了下頭髮,也趕緊跟著開始了嗑瓜子的新徵程。阿大心想,何喬新這廝總是神神秘秘,說話留一半,他不說自己也問不出來,索性阿大不問了。

夜晚的杭州西湖,岸邊燈火通明,雷峰塔鐘聲響起,渾厚的鐘聲由遠及近,振聾發聵。

斷橋尾端,這裡因為在西湖河道中央,所以人跡稀少,黑漆漆的夜裡,只有高空中掛起的明月帶來微微的光芒。一個拿著棍子的身影正在敲打著腳下蠕動的袋子。

拿輥人影旁邊站著一個嬌小體型的身影,不時發出指揮之語,袋子內有求饒聲音傳出,外邊兩人卻沒有理會。

拿輥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大,指揮的是何喬新,袋子裡捱打的是唐仁的表兄,名叫萬雷。起因就是杭州分社那個員工上午的時候耳語告訴何喬新後某些事後,何喬新晚上帶著阿大把萬雷綁到了斷橋這邊過來。

就在這幾天,何喬新帶著阿大尋找柳暮雲的蹤跡,與此同時萬雷得知表弟唐仁被詩會上打敗,還留下詩詞羞辱,就打算親自出手為唐仁出口氣。

可是何喬新帶著阿大正尋找柳暮雲人等蹤跡,沒有尋到何喬新的萬雷,惱羞成怒之下,帶人砸了杭州分社,說什麼何喬新膽小如鼠云云。

雖然謝王孫勢力後臺強大,找回了場子,可是萬雷還是到處宣揚何喬新這這如何如何,那那如何如何,上午被告知訊息後,何喬欣就打算給這個萬雷一點顏色瞧瞧。

“萬兄,現在怎得求饒了呢?這幾天帶著你的弟兄們不是很囂張嗎,對了…聽說你帶著他們組建的叫什麼幫來著,你看弟弟我歲數小,記性不太好,阿大叫什麼幫來著?”

阿大手上動作不停,不過控制著力道,不至於重傷,只是免不了皮開肉綻,口裡帶著一絲不屑道:“我也記不清楚了,貌似是叫食屎幫吧,沒記錯的話。”

袋子裡,疼的齜牙咧嘴的萬雷,沒有了剛被抓的時候的強硬。聽到阿大說完,嘴上趕緊介面道:

“對…是食屎幫沒錯的,那個…啊…哦…放過我…哦…何解元…啊啊…我給你銀…子,別…打了…哦…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啊…不敢跟您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