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朱祁鎮是為了緩和剛才尷尬嚴肅的氣氛,又把舞女歌姬叫了進來。

奉天殿中央,舞女翩翩起舞,歌姬嗓音婉轉,左右的眾人繞有興致的觀看著。

門口處,錢貴終於甦醒過來,看著身邊擔憂著看著他的錢嫋嫋,錢貴一把把錢嫋嫋摟進了懷裡,死死的摟著。

“你個丫頭,這是何等地方,怎可跟家裡一樣,如此冒失。”

被摟著錢嫋嫋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紅了,對這錢貴溫聲細語道:“爹爹,女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趕緊鬆開女兒。”

錢貴擦掉眼角的眼淚,擰了一下錢嫋嫋的耳朵。

“你這丫頭,這時候知道害羞了,爹爹鬆開你,可不要再生事端了。”

“知道了!知道了!”

錢嫋嫋從錢貴懷裡掙脫束縛,回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四周一起叫醒錢貴的官員哈哈大笑起來,錢貴也被逗的笑了起來。

龍椅之上一直目光注視著的朱祁鎮,看到從錢貴懷裡掙脫的錢嫋嫋,臉紅撲撲的錢嫋嫋可愛至極,朱祁鎮心裡隱隱的被觸動,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如此這般。

皇宮夜宴,歌姬舞女表演的時候,官員是可以離開座位,去給同僚敬酒的。

楊榮身旁,端著玉液的範廣雙手舉杯,弓著腰對視著正在坐著的楊榮。

“楊大人,範廣敬你一杯,感謝剛剛仗義執言。”

看著舉杯的範廣,楊榮拿起酒杯,旁邊的宮女趕緊把玉液倒滿。整個奉天殿內,除了幾個王爺,還有皇上太后,只有內閣三楊有此待遇,專門有宮女添酒伺候。

舉起倒滿玉液的酒杯,楊榮莞爾一笑,向前一舉之後,把酒杯裡的玉液一飲而盡。

見楊榮喝下,範廣趕緊也是把酒杯裡的玉液喝光,拱了拱手就退了回去。

回到座位的範廣,袖子往上方一帶,手腕上的手錶露了出來,手臂打彎,範廣看向手錶,這一幕正好被剛吃完一口豬蹄的何喬新看到。

何喬新眼珠子一轉,舉起杯向範廣敬酒。

“範老哥,看什麼呢,咱倆兒個喝一個。”

說著,何喬新把杯中酒飲盡,然後就直勾勾的盯著範廣。範廣以為這是必須要他喝完的意思,再次把玉液斟滿,舉杯示意後喝了下去。

“範老哥,你手腕上這是啥玩意兒?你看他作甚?”

範廣聽聞何喬新言語,面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四周瞄了一眼,然後才轉頭對何喬新小聲說道:

“老弟有所不知,這是老哥去年下半年抓住一個賊人,從他身上搜到的,那傢伙名叫徐付勇,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

說著,把手錶從手腕上摘下,身子往何喬新旁邊湊了湊,把手錶遞給了何喬新,然後接著道:

“老哥我看徐付勇這人對一個小包裹裡的玩意看得很重,其中就包括這個。研究了好幾天,老哥我發現這小玩意用來計時比較方便。

也是因為這個玩意,去年下半年在作戰中,老哥我時間掐的準,獲得了功勞,才坐到了寧遠衛指揮使的位置。”

範廣這時候還衝何喬新挑了挑眉,神情自得。

何喬新端詳著手裡的手錶,結合前一階段讓何三回江西布政使司老宅地檢視,何喬新可以斷定,這個神偷徐付勇就是偷老宅自己那堆玩意兒的賊人。

想到這,何喬新衝範廣問道:“那範老哥,那個小包裹裡其餘的小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