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刷廠食堂吃了一頓飯,何喬新來到印刷廠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向對面的代理廠長佈置工作。

“工人們的伙食再提高一個標準,必須有一道肉菜,不說每個人大魚大肉,至少要少量的供應著,我不管其他作坊是怎麼做的,這是命令。”

代理廠長面帶苦笑,老闆的話得聽,管他廠子虧損不虧損,按月發月錢就行。

“好的,老闆,等喬福廠長回來我跟他彙報下。”

何喬新點點頭,露出滿意之色,然後示意何三把準備好東西拿出來。就見何三從胸口衣服夾層裡取出一張用布包裹著的宣紙。

放在桌子上鋪開,何喬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宣紙上的圖畫說道:

“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圖紙,廠長你給我不惜代價僱些印刷術方面的人才過來,也就是工匠,銀子不是問題。

解決了印刷裝置,印刷廠成本方面還能再提升,印刷廠也能多接一些活,而剛才說的改善伙食也是必須一起做的。

不然工作量上漲,人累跑了,你給我上產線幹活啊,那麼多活再說你也幹不出來,你的任務就是儘快找齊這些擁有手藝的工匠人才。”

代理廠長面露愧色,不該誹謗老闆,老闆作為一等一的大才子,創立了出版社和印刷廠的大老闆,能不能賺錢不比自己想的明白。

“是,我一會就去安排,抓緊招到改進印刷裝置和印刷術的這方面的工匠。”

沒再說什麼,何喬新轉過頭,對何三微笑道:“三叔,就這樣吧,你跟著廠長去跑跑,我一會自己坐馬車回去就行。”

“好的,老闆。”

何三跟代理廠長兩個人走出了辦公室,何喬新一個人在辦公室喝起了茶。

過了半個時辰,喝了幾杯茶,休息了一會的何喬新又在印刷廠裡轉了轉,簡單看了下就坐上馬車往京城迴轉。

坐上馬車,路上有些顛簸,不覺何喬新有些乏了,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到了何府門口。

下的車來,發現門口有兩頂轎子,在京城能坐轎子的絕對不是一般任務,何喬新不禁好奇,是那兩位大佬來到了自己家裡。

帶著好奇,何喬新步入了何府,進到何府正堂,就看到徐氏正陪著楊士奇和一名青色儒衫罩體的中年男子交談著,楊士奇見到何喬新進來,笑容可掬說道:

“喬新,老夫可等你好久了,跟你孃親也聊了好久,說了許多你小時候的事,快過來,老夫給你介紹一個當世大儒。”

何喬新來到近前,向不知道姓名的中年儒衫男子拱了拱手,象徵性的問候了一下,完了趕緊衝楊士奇行了一個弟子禮。

“學生見過楊公!好久不見,您老兒身體更顯年輕了些。”

“喬新,你陪著楊閣老和陳公,楊閣老、陳公,妾身還有事,就讓喬新招待你們。”

這邊楊士奇聽完何喬新的話,剛想說免禮,徐氏就出聲告辭,楊士奇只好站起身拱手道:“夫人且去忙,不礙事,不礙事。”

被喚作陳公的也趕緊回應徐氏:“夫人忙去就是,是我等叨擾了。”

徐氏走出了正堂,楊士奇開口笑道:“喬新,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當世大儒,廣東廣府的陳獻章,陳公。獻章,這位就是新科解元何喬新。喬新給陳公見禮。”

何喬新趕緊彎腰行禮:“學生見過陳公,久仰陳公大名,今日得見,學生有與榮焉。”

陳獻章扶起何喬新,就聽得他嘴裡說道:“喬新,這可不是咱們第一次打交道了,記得你的大明時報剛創立時,我可是給你作過點評,還撰寫過一篇八股文呢!”

“是嗎,獻章還有如此事嗎?看來你倆還真是緣分不淺。”

何喬新這時候也想起來了,大明時報第一期、第二期的確有請過一個叫陳獻章的大儒,而且也是廣東的。

“是的,楊公,學生也記得此事,猶記得陳公的文章,寫的真是先抑後揚,精彩絕倫。”

楊士奇露出微笑,陳獻章也是臉色愉悅。

“喬新太過獎了,我只不過痴長你幾年而已,我寫的如何,我心裡還是有數的。倒是喬新,文采愈發的高了,順天府新科解元,何等的榮耀,我記得當初似你這般大時。還在抱著書本讀書呢。”

“獻章你可真會抬高這小子!”楊士奇笑出聲來,略帶打趣。

不知不覺何喬新已經坐了下來,三人就在正堂喝著茶,聊著文章詩詞。

聊了能有兩刻鐘,何喬新基本上只是在旁邊不時點頭應喝,不發表言論。因為現在聊的何喬新有點跟不上了,畢竟他就是一個半吊子。楊士奇和陳獻章只當何喬新再認真聽講,心中感到孺子可教也,兩個人講的也愈發高深莫測起來。

郕王府,公孫先生和朱祁鈺坐在花園亭子裡也正在喝著茶。

“公孫先生,這茶怎麼樣?”

“郕王殿下,這茶不愧是皇上賜下的,當真不錯,喝著口齒留香,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