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也被稱南京,大明留都,她有許多名字,最好聽的就是金陵。詩詞中“風景舊曾諳”說的就是應天府這般江南美景。應天府洪武元年,被朱元璋立為都城京師,作為幾朝古都,應天府可以說被建設的猶如天上神仙的居所一般。

花仙樓,應天府秦淮河旁最大的青樓之一,是京城花仙樓在應天府的分店。

從南朝開始,秦淮河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兩岸酒家林立,到了晚上,此處更是燈光交織,岸邊青樓、歌館多不勝數。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派輕歌曼舞,濃酒笙歌,秦淮河上,來來往往商船、客船無數。絲竹縹緲下,在歌女、清倌人等等飛燕的影響下,無數才子佳人在此留下足跡,貴族墨客也是流連忘返。

作為最大青樓花仙樓的頭牌清倌人,柳暮雲的人氣一直是有增無減。前兩天何喬新的一首“一剪梅”更是讓柳暮雲身價倍增,風頭更是一時無兩。

應天府現在無數文人與才子晚上都奔著那一句“曉看天色暮看雲”而來,柳暮雲成為花仙樓頭牌已經多年,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成為入幕之賓,越是這樣,江南的文人墨客和富商高官更是趨之若鶩、望眼欲穿。

何喬新的一句詞更是讓柳暮雲在江南名氣大增,有些不明就裡的人不禁猜測,何喬新是不是也喜歡柳暮雲,畢竟何喬新也是江南人士。

柳暮雲年芳十九,生的玉貌花容,楚楚動人,長年身穿一席紫衣,將身材包裹的嚴嚴實實,此時的她,正在喝著茶,望向北方,好似在等待什麼。

英國公府正堂旁邊的偏廳裡,何喬新一口茶噴了出來。

看著張玲不禁特別無語,覺得整件事情離譜到了極致。原來,三天前沐彬就到了京城,聽說了詩會上何喬新一直盯著其夫人一直看的事,張玲正想著怎麼解釋,一封信送到了兩人面前,看著信裡邊的內容,張玲露出了笑意,也有了那封請帖。

“剛才說了半天,您讓我認您當姐姐我也認了,你說不認姐姐你的夫君會生氣,當然,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姐姐你給我亂牽姻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張玲露出尷尬之色,嘴裡還是說道:“你也知道我夫君是沐王府的沐彬,三天前到了英國公府本來是接我回去,可是聽說了你在詩會上盯著我看,還寫了一首那種詞,他有點懷疑。”

停頓了下,估計是不好意思,張玲臉紅了起來。

“完了正好我應天府的暮雲妹妹來信,仰慕你,我就順水退舟說你也喜歡暮雲妹妹,才在詩會上作詞還盯著我看,其實是你想求我幫你介紹,於是……”

沒等張玲說下去,何喬新翻了個萌萌的白眼,十歲的年紀,翻白眼都沒有殺氣,只有萌萌的感覺,順著張玲的話接道:

“於是,你就將計就計,把我賣給了你的暮雲妹妹,還一石二鳥,打消了你夫君的疑慮,姐姐你真是聰慧可人啊!”

張玲嘴一咧,眼露精光,盯著何喬新說道:“這事就這樣了,你不同意我就大喊你非禮我,你可以試試?”

何喬新被盯得頭皮發麻,無奈至極。

“我答應了…好吧。”

剛說完,偏廳就走進一個大漢,何喬新十歲的身形在這個大漢面前就像是一個竹竿一般,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沐彬。

沐彬走進來,就見張玲迎了上去,口中叫道:“夫君!”

張玲的聲音嬌俏至極,嗲聲嗲氣,沐彬粗狂的臉上露出了溫柔之色,摟住張玲的細腰,何喬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美女與野獸這個經典的畫面。

摟著張玲走到何喬新身前,對著何喬新咧嘴一笑,親切地道:“何老弟小小年紀,就有愛花之意,不愧是少年才子,真個風流名士,俺沐彬最是敬重你等讀書人,你能為了一個心愛的青樓女子…哎呀!夫人俺講錯了別掐俺,何老弟是你喜歡俺夫人地妹妹找到了俺們幫忙,這忙俺和夫人一定幫。”

心裡雖然很無語這夫妻倆的行為,但是在張玲擠眉弄眼的威逼之下,何喬新還是露出感激之色,上前握住沐彬地手笑道:“哥哥真是好人,一定得幫小弟我。”

“好說,好說!你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去南方,俺讓隊伍繞道應天府,送你去見心上人。”

何喬新:“呵呵!”

又聊了一會,沐彬大有跟何喬新一醉方休之意,讀書人大多都不敬重他,也是如此,夫人張玲也是女子裡邊詩書才情比較高的,但是對他並無鄙視之意,也讓他更加愛護張玲。

何喬新雖然才華橫溢,但是並無取笑他和看不起他的意思,這讓沐彬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準備讓人準備酒菜,要跟何喬新喝個痛快,何喬新哪敢再留下,這裡簡直就是虎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藉口家裡有事,何喬新在張玲的打趣目光中落荒而逃,身後沐彬露出遺憾神色,嘆了一口氣,低頭對著懷裡的張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