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過去,何喬新的這首《潞河晚泊》傳遍了大江南北,少年神童才子之名響徹京城,在江西布政使司參加詩會作過的四首詩也傳到了京城,就連京城的百姓們都知曉了何喬新的名字,于謙的熱度徹底平息了下去。

正值十月初,何文淵終於從兩淮回來,回到家跟家裡人和和美美的吃了吃飯,說了下路途上的所見所聞,給夫人徐氏和何忠、何喬福,哥倆開了不少見識,飯桌上唯有何喬新對此嗤之以鼻,別人不清楚,他可清楚,這次何文淵欽差兩淮公幹,哪有他所說的這麼輕鬆。

一家人用過晚飯,何文淵與何忠、何喬新三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喝茶,何忠還想聽何文淵講兩淮的風景,何喬新以明天詩會特別重要為由,讓何忠回自己的房間準備詩會歌賦,果然很有用,何忠興致勃勃的回房間提筆寫作業了。

何文淵看到小兒子把大兒子支走,就知道何喬新肯定有事找他,這些年來,只要是何喬新有什麼重要的事,又不想他大哥、二哥摻和的,就會如此這般,何文淵早已看破,示意何喬新跟上,來到了何文淵的書房,兩個人對面坐著。

“喬新是有事找為父吧?”

何文淵瞭解何喬新,他知道跟自己的孩子也不用拐彎抹角,就算拐彎抹角估計也騙不過何喬新,雖然何喬新只有九歲,但是何文淵一直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何喬新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人,這不是隻是說何喬新聰明,而是就像有經歷有閱歷的人才能這般。

何文淵問話,何喬新也不嬌柔,也是看著何文淵直接了當的說出了目的。

“父親,孩兒想找您借五百兩銀子。”

何文淵蹙額,為官清廉,雖然家世還好,也是幾輩餘蔭,在江西幾輩人經過經營,擁有不少土地和房產,但是這家族一年拋去吃喝用度,給家奴侍女的賞錢,一年的進項也就能剩下一千多兩,這一下子就拿走收入的一半,還是有點為難。

何文淵素來知曉何喬新每次動用大筆銀兩都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次恐怕還是,不過這回用的銀兩可是大大的超出了何府每年應急預用款的額度,每次何喬新有新想法都是從每年二百六十兩的應急預用款裡邊支取,這一次恐怕是不夠了這才找到了自己。

何文淵正在思考該不該給,旁邊注視著他的何喬新又說道:“父親,孩兒這次準備做點買賣,掙點銀兩改善家用,但是孩兒每月的月錢和能支取的應急預用款加起來還差一半,所以孩兒斗膽向父親告借五百兩銀子,幾月之後如數奉還。”

何文淵看著何喬新一臉的鄭重其事,對於自己的第三個兒子,何文淵一直都是很驕傲的,何喬新從小就比較爭氣,自己的長子何忠大前年才中了秀才,二兒子何喬福也是去年,可是才上了四年學堂的小兒子何喬新今年也中了秀才,按照前階段自己考究他的,明年大有希望考中舉人,外加上何喬新這些年做的幾首足矣傳世的詩詞,自己一直以來對他也比較放心。

“喬新啊,你是打算做什麼買賣可以告知父親嗎?”

何喬新微微一笑而過,然後對著何文淵一拜,口中說道:

“父親,您老相信孩兒就是,至於什麼買賣,請贖孩兒暫時不能告知。”

心裡想著,隨他去吧,打不了賠上半年收成,真失敗了,也能讓我這聰慧過人的孩兒更加認真學業,拿起筆,寫了一個便條。

“為父不問了,你拿著這個便條找到何三,讓他帶著你去賬房處支取這五百兩銀子,完了今年的應急預用款你也拿著,為父剛從兩淮回來,有些乏了要休息,你自便吧。”

“父親那您早些休息,孩兒不打擾了,孩兒告退。”給何文淵行了一個禮,何喬新拿著剛剛何文淵寫的值五百兩銀子的便條走出了書房,朝前廳管家何三的房間走去。

何三跟其他下人不同,何府裡邊其他下人都是住在雜役院,包括做飯燒菜的廚子,只有何三在前廳單獨擁有自己的一個房間,不用像其他下人一樣在雜役院好幾個人一個房間。

來到何三房間門口,何喬新也沒敲門,小孩子敲什麼門,而且還是府上的三少爺,直接推門進去,何喬新就傻眼了,要是靈魂真是九歲的小孩子也沒什麼,可是何喬新前世都二十五了,這一世也九歲了,加在一起都三十好幾了。

眼前的場景讓陳喬新還是感到辣眼睛,一時不由得看著呆住了,眼前屋子裡兩具肉體簡直一絲不掛,床上是一個白花花的女人在正面朝外,床不遠處就見管家何三正在脫最後的遮羞布。

白花花的兩人也有點震驚,何三保持著脫衣的動作,床上的女子是何三的婆娘秀娘,秀娘看著何喬新也是呆呆的一動不動,過了能有一分鐘,何喬新出聲打破了僵局。

“三叔,你跟三嬸嬸在幹什麼呢這是,我找你有點事三叔,你能跟我出去嗎?”裝作什麼都不懂,滿是好奇的小表情映在臉上,就這麼看著何三。

何喬新一句話讓何三和他婆娘秀娘反應了過來,兩人趕緊穿上衣服,穿衣服的時候何三還擋在秀娘和何喬新的中間。

跟隨著何喬新走出房間,就聽房間內傳出“啊!”的一聲,何喬新心裡知道怎麼回事,臉上還是好奇不解的向何三望去。

“哎!三叔,三嬸嬸怎麼了,不是出什麼事吧?”

何三雖然知道何喬新古靈精怪,聰慧過人,但是也沒想那麼深,覺得何喬新懂得這房中之事,何喬新長這麼大,他也是親眼見證和照料的,只當何喬新是好奇,於是面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三少爺,沒什麼事,賤內是在練嗓子,唱唱曲,這是那個準備階段的開嗓。”

何喬新一聽這話就知道沒事了,不然明天就該傳出去何府三少爺偷看別人什麼什麼的謠言了,臉上浮現出一抹懂了的表情,說道:“原來如此,三嬸嬸還真是多才多藝。”

何三:“呵呵!”

兩個人都不著痕跡的轉身擦汗,完了又轉過身。何三看著何喬新,何喬新過來找自己有事,自己身為管家肯定得幹,於是道:

“三少爺,您找老奴有什麼事吩咐。”

何喬新拿出何文淵寫的便條,遞給了何三,何三看了一眼,完了就立在哪靜靜聽何喬新說話。

“何三,我要做點小買賣,但是啟動資金不夠,也就是銀子不夠,我就找父親告借了五百兩,這是父親開的便條,你帶我去賬房哪兒支取出來,你收好了,跟我的銀子放在一起,完了明天怎麼做買賣,明天我親自帶你去做。”

何三一聽,就知道何喬新這是又起么蛾子了,不過何三沒管,何府最大的頭,何府的老爺何文淵都同意了,自己一個下人就別摻和了,主子吩咐了,做就是了。

“好的,三少爺!我這就去支取,明上午忙完府裡的事我就帶著銀子過去找您。”

何喬新吩咐完,就走出了這裡,從前廳回到內院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就聽何喬新說道:

“何三那個真小!看不出來,三嬸嬸還挺白挺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