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降世 第二章 詩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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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走了能有半個時辰,終於趕到了文華閣,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何府的位置靠西,文華閣的位置靠東,從何府到文華閣也需要小半個時辰。
這是何喬新第一次到文華閣,剛來京城時,有人在此處舉辦過詩會,也邀請過他,不過何喬新沒來,理由是病了,大抵上其他詩會活動什麼的也是如此理由拒絕的。
文華閣建的七層,每層格局都差不多,從高空俯視,文華閣是一個八邊形的建築,取道家八卦天地之意,漢王朱高煦當時從諸多設計圖紙上,選中了這個設計,想的就是乾坤八卦,陰陽逆反,可惜八卦有了,漢王自己就成了八卦,不過陰陽還是陰是陰,陽還是陽。
何喬新看著面前正對自己的八邊形大門,和七層高的文華閣,心中感慨不已,這建築放到明朝別具一格,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紀也是很有特色,這個漢王朱高煦別的不行,這個眼光還是很獨到的。
跟隨著大哥、二哥,走進文華閣大門,遞上邀請函,門口的護衛放行,三人邁步走向了樓梯口,不在一層大廳等待,準備直接上到三層。詩會是在四層舉辦,二、三層是糕點和茶水休息區,而五層和六層則是給新進進士的休息區,他們三個秀才也上不去,七層不對外開放。
兄弟三人正要邁步上樓梯,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何喬新雖然不認識,但是也連忙給讓開道路,何忠與何喬福一看三弟的動作,也把道路讓開,中年人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步伐矯健的走出了文華閣。
三人順著樓梯向上走,何喬新落到最後,何喬新剛到一層與二層的樓梯轉角,就看到剛剛出去的中年人領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走了進來,何喬新看少年大約也就十歲左右,跟他差不多,很是詫異,不知是那個府上的少爺,進門有人迎接,身後還跟著五六個護衛,按理說文化閣不讓護衛下人入內,他卻是沒人阻攔。
“老三,你快點!幹嘛呢?一會沒位置坐了。”
何喬福催促的聲音傳來,何喬新趕緊跑著往樓上去。
“來了,來了!”
何喬新的聲音傳到了那個少年耳中,少年不由得往樓梯看了一眼,就看到轉角處往上跑的何喬新,不過身邊的中年說了一句什麼,少年就讓護衛在一層大廳等著,跟隨著中年人上了樓。
三層樓,何忠佔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招呼著何喬福、何喬新坐下,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搖頭晃腦的喝了口茶。
何喬新看大哥的樣子裝模做樣的,頓覺無奈,真不該跟大哥坐在一起,老是搞這些東施效顰,花裡胡哨的事。
翻了個白眼,何喬新拿起茶,喝了一口,嚐出這是正宗的毛尖,這舉辦詩會的有錢,都說于謙清廉,何喬新不由心想,看來歷史也是不能當真的,何喬新殊不知,這次詩會雖然是于謙提議舉辦,但是真正出資的卻另有其人。
這時候就見那個中年人帶著那個少年從三層路過,直奔樓上而去,何喬新不由心想,這個少年莫不是內閣那個元老的孫子或者兒子。
于謙領著少年從三層路過,在四層的一個角落裡,給少年安頓下就走了,空曠的四層只有角落裡少年一個人靜靜的品著茶,吃著糕點。距離詩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所以四層沒人在,詩會不開始四層是不允許有人在的,所以上下樓路過的人不禁跟何喬新一樣,猜測少年的身份。
于謙走到六層,剛坐下,就有人問他。
“於大人,剛才護衛過來跟您說了一句話,您就下樓了,不知道有什麼事嗎?詩會可要開始了。”
于謙還是跟剛才遇到何喬新時一樣,微微一笑,然後喝了口茶水,抹了下鬍子道:“沒什麼,就是下樓接個孩童,朋友的孩子,我給他安排到四層先等起了。”
在場的新晉進士不禁想,這是那個大員的孩子,如此驚動于謙於大人接待,要知道於大人可是內閣三楊比較看重的人,雖然官職不大,可是誰不清楚,內閣三楊除了那位曹大人之外,最在乎的就是于謙於大人。
三層,何喬新喝完一杯茶後,打量著文華閣,看了一會,不禁佩服,文華閣據說每層格局都差不多,每層都是特別空曠,中間位置沒有任何承重的柱子或者牆存在,但是卻能屹立不倒,在現代不算什麼,可是放到大明,真是端的巧奪天工,設計精巧。
一個時辰時間剛到,何忠就拉著兩人往樓梯口跑,嘴裡說著跑慢了就沒有靠中間的位置了,把何喬新的手腕拉的都紅了。
被拉的時候,何喬新兩隻眼睛向上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然後放棄式的讓何忠拉著朝樓上跑去,每次何忠這樣,他只恨自己是個少年不是大人,要是發育完全的大人,被這麼拽的估計不會痛吧,也興許何忠根本就拽不動發育完全的他。
來到四層,哥仨個各自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何喬新在角落看到了那個少年,也在另外一個角落看到了那個中年人,兩個人明明認識,卻坐的離那麼遠,何喬新不由得更好奇兩人的關係。
何喬新正思索著,旁邊坐著的何喬福拉了他一把,小聲說道:“走神了,開始了都!”
何喬新朝中間看去,果然一個跟他一樣儒衫罩體,腰間別劍的青年正在講話,何喬新聽著,無非就是應于謙於大人的組織,舉辦了這次詩會,又因為小皇帝今年繼位,讀書人理當慶祝,詩詞歌賦之,反正就是這些換個場子還能接著用的開場白之類的云云。
這些何喬新在江西布政使司不知道聽了幾遍,早聽煩了,可是抬眼望去,四周的人各個搖頭晃腦,好似這是仙家言語一般,於是,望向忠,果然何忠在如此這般,牽強附會,天下烏鴉一般黑。
說了能有一刻鐘還沒有結束,這種講話模式讓何喬新不由得想起了上大學的時候,被校長和副校長,優秀學生與團支部書記發表講話時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一種讓人想睡覺的感覺,跟現在自己打瞌睡的感覺一模一樣。
在何喬新馬上要睡著的時候,終於講話停止了,現在開始誰願意上臺把自己新作的詩詞拿出來大家一起品鑑品鑑,何喬新知道,肯定有愣頭青願意上去朗讀,完了給後來人當踏腳石。還別說,沒等何喬新跟兩位哥哥說這個話題,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個就上場了。
但是周圍的人並沒有因為有人上場當踏腳石而開心,四周的議論聲則叫何喬新不敢置信,四周的讀書人,儒士口裡都打呼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