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級浮空船是基地最新一代的產品。是未來大型科研艦搭載的主流浮空船型號。船內配置最多的就是多功能星球探測機器車型機器人。

這裡說的車型機器人並不是汽車人……其實就是一種科研車輛。說是車,其實還是使用了反重力技術,賓士的時候主要是在距離星球表面一、兩米高的位置掠過。車子配置了機械臂,無需下車,就能自動取樣,甚至還能進行基礎挖掘工作。

車廂內部本就是一個實驗室,擁有包括多功能鐳射分析儀跟能適應極惡劣環境的取樣器等等科研裝置。內部補給跟生命維持裝置也能支援兩個人生存一個月。

從這一點能看出,現階段基地開發出的多種型號浮空船其實都是為了研究服務的。不過在這個其他地方連反重力材料如何製備都還沒研究清楚的時代,其實浮空船的具體功能其實是可以多樣化的。這大概也是基地的底氣所在。

……

臨湘號指揮塔。

“翟船長,接收到左下方2798公里處的求救訊號,使用的是亞歷山大號標識碼。”

“所有船員即刻就位,兩分鐘後啟動三級搜救程式。”翟秋嫻飛快的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嫻熟的按下作為旁的按鍵,隨後最貼近人類視角習慣的全息顯示啟動,同時安全防護裝置也將她綁到了座位上。

搜救程式啟動後浮空船會有一個很快的加、減速過程。太空船加、減速都很勐,按照安全操作標準浮空船啟動搜救程式前必須要把自己綁在椅子上。長期的多工模擬訓練已經讓翟秋嫻牢牢記住了船上的一系列規則。

十年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

比如讓曾經的王牌女保鏢成長了一位颯到沒朋友的浮空船長。這其中不止是跟寧孑的關係。

對於正在發展中的太空航行事業來說,不管是基地,又或者更高階的管理部門在培養艦長的時候,都更鐘意有過從軍經歷的人,因為這些人天然對命令更為敏感,更服從指揮。

就目前地球的資源來說,浮空船還是很寶貴的。而且太空不比地球,一旦真的出現災難,很容易便是毀滅性的。

這次是在月球附近,目前還屬於地球的控制範圍內。真到了距離地球太遠的地方,比如火星、土星、冥王星附近,如果因為人為不聽從問題出了什麼事故,損失無法承受。

更重要的原因還是這十年裡生物晶片跟奈米機器人的組合已經證明了不但能完善人體的免疫力,更能大幅度增加人類壽命。

而人類預期壽命大幅度延長是個極為嚴肅的話題,對於社會跟人類本身都是一種極大的挑戰,涉及到整個人類社會的方方面面,比如資源投入的方向,消費理念,城市建設、育兒觀念甚至家庭倫理……等等。

對於華夏而言的影響絕大部分都是正向的,尤其是在這個華夏能獲得資源空前富裕的太空時代。對於個體而言同樣如此,生命長度的增幅給了個體人類更多試錯的機會。退休時間的延長既意味著學習時間的延長,更能讓學習的成本攤薄。

就好像翟秋嫻。

如果按照之前人類的壽命,大機率不會選擇30歲以上的女性接受船長的訓練。學習三年,模擬倉訓練兩年,這就是五年時間過去了。再加上正式上船之後只能在地球附近做簡單航行的測試期,就已經三十七、八歲了。

長期太空航行對於身體狀況還有極高的要求。如果按照絕大部分人的體質,最多五十歲可能體檢就不達標了。

這也意味著投入了鉅額的培訓成本之後,真正能在船上工作的時間不過十來年,這顯然划不來。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同,基本上使用了生物晶片跟奈米機器人後,在船上起碼能工作到一百歲左右。多出來的五十年時間可以讓鉅額的學習跟培養成本忽略不計。而且一百歲之後,起碼還能回到基地當十年的太空船教官。

由此可見人類科技樹任何一點進步,對於整個人類社會的影響都是極為深遠的,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不停發生,讓人稍微不注意就會感覺跟不上時代。

……

三十秒後,臨湘號開始減速。減速的方式也並不是單純透過化學能的方式,而是放出了飛船外遊離的大型反重力板,藉助對月系統的引力,減慢速度。又是十秒之後,臨湘號開始緩緩接近已經肉眼可見的逃生艙,直到最後以跟逃生艙同步的速度跟方向,在逃生艙頂部上方同步執行。

此時如果有能夠將月球納入畫面的第三方視角看到的景象大概是臨湘號龐大的船身跟下方迷你小黑點正同步朝著月球右下方向緩緩移動。

此時,指揮塔內翟秋嫻也已經從指揮椅上站了起來,開始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放出蜂窩探測器,開始全息掃描。”

隨著命令下達,臨湘號腹部開啟,六個類似蜂巢的探測器悄無聲息的放出,開始圍繞著逃生艙進行掃描。很快翟秋嫻的面前開始一點點的出現逃生艙的全息影像。

這跟通訊用的全息影像不一樣。

通訊時全息影像不需要太多的掃描技術,沒有影像的部分,可以透過演算法來補足。但在營救過程中所有的細節都是完全真實的還原。幾分鐘逃生艙的全貌便出現在翟秋嫻的面前。

同時關於逃生艙掃描後得出的基礎資訊也開始自動透過智腦系統播報:“防護層無破損,沒有碰撞變形痕跡。對外顯示裝置執行正常,生命維持裝置正常,系統顯示保護艙內處於休眠保護兩人,另有四個保護艙空置。生還者生命體徵平穩,處於保護狀態。逃生艙對接裝置正常,系統可接入。”

翟秋嫻在心底鬆了口氣。

終於找到了。

根據之前智腦給出的情報,陳曦所在的逃生艙恰好就是兩人,而所有的逃生艙正好只進了兩個人的,只有兩艘。另一艘已經被友船找到並救下了。所以這艘逃生艙裡大機率就是陳曦跟杜邦勒了。

不過此時的翟秋嫻表情並沒有任何不同,依舊很嚴肅的下達著命令。

“輸入亞歷山大號搜救碼,進入下方逃生艙系統,啟動對接裝置。”

搜救碼是一個128位的字串,在飛船遭遇危險時自動生成加密後以廣播的形式傳送。接收到搜救碼的己方飛船能快速的解碼。每艘浮空船都有特別的解碼方式,這些解碼資料都儲存在所有的浮空船中。

對於搜救的船隻來說,只需要將搜救碼輸入,就能完全控制下方逃生艙除了生命維持之外的所有系統。

隨著逃生艙對接裝置啟動,光滑的艙體中間部位彈出了三個類似於把手的介面。

同一時間臨湘號的腹部投放口再次開啟,三個機械臂緩緩的伸出,可以看到這些機械臂有著十多個關節,先是一層層的張開,到了下方逃生艙十分之一的位置時才開始漸漸合攏,直到機械臂的手部接觸到逃生艙彈出的把手處,在六枚伴飛的蜂窩監視器觀察下,最底層的機械手伸出,隨後緊扣住彈出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