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是因為怒極攻心導致的,還真有點兒嚴重。”孤時檢查出來血漬的來由,就寫了個方子讓南方去拿藥,南方焦急的問道,“怒極攻心?大哥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

“想知道等他醒了問他不就行了?”孤時把藥方遞給她,“去給他抓了藥熬上三個鐘頭,等他醒了讓他喝,多喝幾次就會有好轉了。”

“不是,孤時,大哥平時不是挺豁達的嗎?好像什麼事兒都難不住他,怎麼會有什麼鬱結於心呢?”南方巴巴的望著孤時,小臉上充滿了關心和疑惑。

“豁達?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孤時斜睨著她,輕笑一聲,“要我說,他是你們幾個孩子裡最愛鑽牛角尖的一個了,屁大點事就跟塌了半邊天似的,還豁達……”

“那這毛病還能治好麼?大哥還這麼年輕,可不能得什麼毛病啊……”南方嘴巴一撇,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光是一個怒極攻心,她腦海裡就已經把歐陽謙垂死的模樣都勾勒出來了。

孤時見她情緒激動,連忙安撫:“沒事兒沒事兒,就是他體內火氣太旺,再加上他老是熬夜導致的,喝點去火的藥就沒事了,別擔心,他底子好。”

“那我去給大哥抓藥。”孤時嘆息著自言自語,“這就是你不去上學的理由?哎喲,估計你們那屋今天沒什麼人……”

南方抓了藥就去給他生火煎藥了,等到藥煎好了都到了午時了,南方先端著藥進了歐陽謙的房間,又把飯端來了,然後走到床邊去晃了晃他:“大哥,大哥,醒醒……”

歐陽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哼唧一聲:“南方?怎麼了?”

“你起來喝點藥吧,然後吃了飯再睡……”南方端著藥碗坐到床邊,歐陽謙腦子懵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身體是有些抱恙,可她是怎麼知道的?

歐陽謙坐起身來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個精光,然後擦了擦嘴唇:“你怎麼會給我送藥過來?”

“我看到了那塊帶血的手帕,不忍心吵醒你,就去問了孤時,孤時說你是什麼鬱結於心,身體火氣太旺導致的吐血,然後給我開了方子,我就去抓了藥。”

歐陽謙心裡暖暖的,笑著道:“你怎麼沒去上學?”

“我聽說哥哥病了,結果去他房間一看,他吃飯吃的香噴噴的,但他說他不去上學了,我就想說來看看你要不要去,結果就看到了那塊手帕。”南方扯著歐陽謙的袖子問道,“大哥,你身體沒什麼事兒吧?我感覺孤時跟我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我都不知道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怎麼傷的……”

歐陽謙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就是有點上火,最近熬夜太嚴重了,總是流鼻血來著……放心吧,我經常喝點下火藥就好了。”

“真的嗎?”南方狐疑著。

“真的,放心吧,乖。”

歐陽謙一口氣喝下了一罐子藥,只覺得整個口腔直達胃部都是苦的,最近身體太差了,上火上的總是動不動就流鼻血,眼睛裡也總是有紅血絲。可是他休息的時間一天就那麼多,別的時間不是在軍營就是要忙功課,想好好在家睡一天懶覺都是難得的事。

可他要出發去軍營的時候,卻被龍庭截住了,面容隱晦的叫道:“老謙……”

“怎麼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龍庭眼睛下瞥,遲疑的道,“嗯……皇上傳你入宮……”

歐陽謙心裡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有說什麼事麼?”

“唉,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這樣你回頭也好說詞一些。”龍庭直截了當的說道,“前幾日小少爺是撿到過一個草娃娃吧?這件事不知何故被人捅摟出去了,不過幾天時間,傳的滿朝皆知,以宋葉敏為首的數百位言官紛紛彈劾你們二人,說小少爺包藏禍心、意圖謀反,說你包庇叛逆,可能是同黨,連那娃娃都被人撿去送到了皇上面前,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