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面相覷。

太子殿下的這個操作有點考驗人,很難。

但玩謀略這事……

上下五千年,大概整個地球上沒有人比中國的讀書人更明白。

但如此極限的操作,也需要時間。

白圭作為太子的泰山,此刻立即出列道:“韓水平畢竟是叛賊,微臣以為不應將東風步槍交給他,此事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朱祁玉也道:“此事朕也不贊同!”

說完看著朱見濟,眉頭挑了挑。

這麼重要的事情,哪能在這麼多臣子面前議論,最多也就是幾個重要的九卿和都督們一起密談,萬一走漏風聲,讓堡宗知曉真相,你讓堡宗情何以堪。

明明已經叛出大明,結果大明還在軍援他,然後又去接收他打下的地盤。

這是何等的屈辱。

朱見濟呵呵笑了一聲。

沒吱聲。

態度鮮明,這不是你們反對不反對的問題,而是你們該討論怎麼操作的問題。

雖然要儘可能的做到瞞著堡宗。

但其實被堡宗知道了也無妨。

在死亡和屈辱之間,堡宗總得選一個。

之所以要隱瞞,不過是為了保護韓水平,畢竟堡宗是名義上的皇帝,韓水平聽命於他,如果韓水平暴露了,堡宗就有可能收拾掉韓水平。

那又得重新在堡宗身邊培養棋子,浪費時間。

所以得保護韓水平。

朱祁玉一看,得,犟不過兒子,看了一眼諸臣,道:“那此事交給兵部罷,於少保,你費心操作一番,儘可能的做到太子殿下的需求。”

于謙咳嗽一聲,“微臣以為,新晉兵部尚書彭時可以勝任此責。”

倒不是偷懶。

而是于謙知道以他的作風,做這樣的事情太顯眼,別說堡宗不信,就是黎思誠都不相信:大明長城會為了一己私利,偷偷售賣東風步槍?

不可能嘛。

彭時一聽,有點懵,臥槽,老子剛升任九卿,既要舍一生名聲去幹這樣的事……

倒也接了這燙手的山芋。

還在內閣時,他就是東宮黨,現在更是堅定的東宮黨。

太子殿下的事,義不容辭。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朱祁玉便吩咐人佈置宴席,然後帶著群臣和太子去觥籌交錯,是夜,朱祁玉大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