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于謙府邸,朱見濟拉著白鯉走在回宮路上。

已經入冬了。

北京的冬天很冷。

剛走入承天門,天空就飄起簌簌落落的雪花,把白鯉樂得撒丫子奔跑,追逐著雪花,天真爛漫得像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朱見濟雙手攏袖,慢慢的走著,看妻子這般模樣,渾身暖和。

這就是我的人生。

挺好。

路過奉天殿時,朱見濟心中忽然一動,喊住撒歡的妻子,說咱們去乾清殿打秋風,又還沒分家,應該多去老朱那裡蹭飯。

朱祁鈺在東暖閣裡,正渾身不得勁的長吁短嘆。

見兒子來了,立即讓人準備晚宴。

又讓人去請杭皇后和呂煥。

白鯉便笑眯眯的說父皇不用宣旨,她去請母后,朱祁鈺滿心高興的說注意安全,兒媳婦和妻子之間沒有婆媳矛盾,這是所有男人的幸運。

待白鯉走後,朱祁鈺一巴掌拍在朱見濟背上,「兔崽子,多關心下你媳婦兒。」

坐在角落裡的國史館令魏南風本來都準備下班了。

一看太子來了。

頓時有了加班的興趣。

他很喜歡記錄太子和陛下之間的日常。

他甚至打算秘密的寫一本書。

就寫太子和陛下這對父子的相愛相殺。

朱見濟啊了一聲,不解,「白鯉怎麼了,我沒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啊,該吃吃該睡睡,一天到晚樂呵的很,又沒有爭位壓力。」

朱祁鈺小聲道:「上午你娘過來說,說太醫院的御醫悄悄給她彙報,近些日子對白鯉的日常診脈中,雖然脈象平穩,但出現了心焦徵兆。」

朱見濟愣了下,「難道要產前抑鬱了?」

朱祁鈺,「抑鬱是個啥?」

朱見濟沒好氣的道:「抑鬱是一種心理疾病,藥石無法治療的那種,一般富貴人家的女子在產前產後容易出現,讓你多讀書,吃了沒文化的虧吧。」

小老百姓活著就很不容易了,哪有心思想那麼多。

所以這個時代容易得抑鬱症的都是大戶人家。

尤其皇宮更甚。

畢竟這些妃嬪要擔心的事情太多。

朱祁鈺心裡一緊,「會不會影響到老子的孫兒?」

朱見濟心裡一動,「很可能就是因為你的孫兒!」

朱祁鈺:「幾個意思?」

朱見濟:「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