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看著韓水平,“韓指揮使,回龍營七衛中,戰力最為彪悍的便是你麾下的虎賁衛,也是唯一滿員的一衛,朕問你,如果在海上遭遇廣東都司和福建都司的水師,有幾成勝算?”

韓水平略一思忖,“十成!”

他說的是實話。

隨著朝廷對海外的收縮戰略施行了幾十年,大明水師如今已經衰弱得不成樣子,廣東都司和福建都司的水師衛所缺員嚴重,戰艦殘舊。

根本不是新建數年曆經多次海戰的虎賁衛的對手。

朱祁鎮嗯了聲:“可願為朕出使女真和瓦剌諸部,也可以去見見毛裡孩。”

韓水平搖頭,“陛下,微臣不能離開。”

朱祁鎮一愣。

韓水平繼續道:“回龍營七衛中,其中有四衛掌控在都指揮使範將軍手中,如果微臣再離開,虎賁衛群龍無首,微臣擔心陛下的安全。”

朱祁鎮勐然醒悟過來。

韓水平說的有道理。

而且不止韓水平不能去出使,詹洛川也不能去安南,雅布卡倒是無所謂,本來就不是核心人物。

出使人員需要另選。

揮揮手,“韓指揮使下去歇著罷,繼續著人監視那兩人。”

韓水平領旨。

朱祁鎮陷入沉思,倒不是憂心出使的人員,隨時都可以挑選,高雄治下還是有一些人才,他是在懷疑,難道謝晚和範彪有反心?

不然為何會想著把韓水平、詹洛川支走。

得有所提防。

……

……

燭影搖曳,燈火昏沉,空氣混濁潮溼。

範彪舉起手中的酒壺,勐然灌了一口,覺得身體暖和了許多,把酒壺遞向對面的謝晚,“老謝,來兩口暖和暖和?”

堡宗陛下還在擔心他和謝晚會不會勾連?

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直就勾連在一起的啊。

也不想想,高雄這座城市是誰主持修起來的,範彪和謝晚的府邸,在營建之初,就修好了地道,以方便兩人秘密碰頭商量大事。

謝晚正襟危坐,神情凝重,搖頭道:“不了。”

他從來都滴酒不沾。